明蕴在外头寻了一圈,并未见到那父子俩的身影,便折返。
好在回到驿舍,推门进去时,父子二人已在屋内了。允安正坐在小杌子上,晃着腿,手里捏着块点心吃得正香。
“娘亲!”
明蕴问:“点心哪儿来的?”
“方才叔母过来给的!”
姜娴过来送点心,明蕴正好不在。
“食白消了。”
可不是吗,半盘点心都被崽子啃掉了。
明蕴:“少吃些,免得夜里积食。”
允安觉得他还能继续吃!他还小还在长个儿呢,可他向来听话,乖乖应下。
“去哪儿了?”
戚清徽手里拿着书,闻声抬眸看过来,语气平淡。
明蕴脱下披风,走到炭盆边暖手,并未隐瞒:“在外头碰见了徐知禹,同他说了几句话。
戚清徽原本风轻云淡的脸,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凝。
纵然明白依明蕴的脾性,不会徐知禹再有丝毫瓜葛。
可寻常男子得知妻子私下与前未婚夫叙话,恐怕都做不到全然大度,半分不往心里去。
“那这个身份还挺抢手。”
戚清徽淡淡:“他和你……该是没有旧叙可谈。”
“有。”
明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他想取代你。”
她微笑:“给你儿子当爹。”
连允安像他的鬼话,都说的出口。
失心疯了。
这得多自信。
戚清徽:???
他沉默了足有三息。
那双向来深邃沉静的眼眸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清晰可辨的……荒谬。
他没有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又极其……低级可笑的事情。
“其父是个庸碌无能的废物,守不住祖宗基业也就算了,还都被女人拿捏。”
要知道广平侯在广平侯夫人跟前素来是矮三分的。
徐知禹被明家那位送出京的白莲花明萱勾去了魂,至今还转不过弯来,怕是念念不忘。
戚清徽语气没有喜怒:“他不承多让,如今看来,倒真是一脉相承。”
这种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