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老太太低声念叨——过几日,便是尉平的忌日了。”
明蕴眼睫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尉平将军是赵将军的亲弟,传闻那位少年成名,英武非凡。
却在一次战役中,为兄长挡下致命一箭,壮烈殉国。
“我当时躲在廊柱后头。”
戚锦姝继续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本不该偷听,可……”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明蕴:
“老太太说,这香烛纸马,也得备一份给戚家姑娘的。那么好的娘子,终究是咱们赵家……对不住她。”
戚家姑娘?
戚锦姝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融入车辙声中:“我也是从那日才知,尉平将军他……同早逝的小姑,曾有过婚约。”
小姑是府上的禁忌,等闲没人谈及。
她去的早,戚锦姝没见过,甚至戚二夫人还没嫁过来。
戚锦姝唯一知道的是。
戚家女金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戚清徽出生后,她欢喜得不行,非要亲自给侄儿做一双虎头靴。
找府里最好的绣娘学,捏着针,指尖被扎了好几次,还不肯假手他人。
不止是她,那时的戚家,都对长房嫡孙的诞生而欢喜。
只是尉平将军的噩耗传来时,小姑病了一场,醒来后投了井。
明蕴指尖一顿。
是什么情况,有了婚约,却没有公布于众?
便是自家人都不知?
要么……是没来得及,要么突情况不能。
明蕴才拧眉。
“这里头怕是藏着不少事。”
明蕴定定看向戚锦姝。
“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目的。”
啧,还是死对头懂她!
戚锦姝:“想不明白,抓心挠肝吧。”
明蕴真心表示:“还好。”
戚锦姝:“不,你挠。”
明蕴:……
戚锦姝端正姿态。
“兄长是戚家嫡子,身负重任。小姑的事,兴许他知晓,你不如帮着打听打听,再告诉我。”
明蕴似笑非笑:“有好处吗?”
“有啊。”
戚锦姝只当她松口了。
“我屋里那些饰,你看上哪样了,我都给你搬来。”
明蕴不为所动。
戚锦姝也格外大方。
“赵家有什么,你看上了,我也能去搬来。”
明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