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你有没觉得奇怪,为啥大家回来跟没了半条命似的,而姜安不但能提前回来,还能在半路勾搭个媳妇回家。”
她没见过当时他如何,不过想也知道不会太狼狈,要不然吴氏再有病也不会跟他回村。
“是呀媳妇,他为何比大家过的都好?不是一起服兵役的吗?”
“所以呀,他干啥了?你看他回来后干啥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日日在家窝着,总觉得他很不对劲。”
“改日我问问回来的人,他们毕竟一起走的。”
“嗯,快吃,吃饱我们去县城。”
今天,不太行村全村笼罩着阴云,没几家是开心的。他们真的不能行了,天塌了。
以前人没回来还能安慰自己人不会有事,现在该回来的回来了,回不来的也回不来了,不,说是两日后还有一批,只是死亡人数已经确定了,名单村里人也都知道了。
林粟米出门的时候,路上没有一个人,几乎每家都有哭泣声。
赶牛车的大叔怔愣的坐在车头,“叔,今天还走吗?”
“走,你们要去县城?今天怕是只有你们去。”
村里人现在哪有心情进城,高兴的拉着儿子唠嗑,不高兴的在家哭。
他的孙子也回来了,少了三个手指头,算是全须全尾回来了。他该高兴,可是不知道咋的,心疼的厉害,难受的不行。
孙子这次回来木讷的很,问话十问九不回答,声音大点神情紧张,身子还发抖,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
战场,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一天都不敢歇着,能挣一个子是一个子,家里人都说孙子如果恢复不过来,这辈子怕是完了。
他孙子一定能好起来,可能太血腥,魂吓没了,等回头招招魂就好了。
到了县城,陆远带林粟米走进一个规模颇大的铺子。
“王叔。”
“远子来啦,你小子最近忙啥了?我去镖局找了两次他们说你最近没跑镖。”
“没跑,你也知道跑镖多危险,叔,我媳妇,林氏。”
掌柜的仔细打量了林氏好几眼,以前他不是没给陆远介绍过媳妇,他一直说自己心里有人。难道就是这个小娘子?咋得手的?长的……也就很一般呀!
“我说你小子咋不干了,原来成家了。好好好,有了家是不该继续干那活了,以前就劝你来我铺子帮忙,现在咋样,想好了要来不?”
“不了叔,你知道我这人心野的很,待不住,今年来有个买卖想跟你说。”
“买卖?”掌柜来了兴趣,“走走走,我们里头聊。”
陆远拉着林粟米进了内室,掌柜的挑眉,这么稀罕是他心里那位没跑了。
陆远将糖拿出来。
“你想卖糖?”
“嗯,叔,你们进货这样的糖一两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