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顶上戴着的这根凤蝶簪,是耿家未来的女主人才能佩戴的。”
盛白卉下意识摸上头顶的发簪,神情疑惑。
“我不知道这个”
“好,不提耿回。”
栾无川直接撑起身子,逼近她,“你当着我的面和崔嘉时搂搂抱抱,甚至”
提起这件事,仿佛是再揭一次伤疤,栾无川只觉心中酸痛无比,眼角发潮,“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盛白卉看着他,一瞬间表情有些慌乱。
她不敢看他,慢慢低下头去。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栾无川心底千般恨意和痛楚,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和他们断了,我们重归于好行吗?”
盛白卉低着头,明明她的心在愧疚,在撕扯,但是脑中却理智的明白,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对不起”
她重复又道歉,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聪明的栾无川便明白他要说什么。
一向从容淡定的他,眉宇也染上了一丝慌乱。
若他假装不知道,盛白卉也不会选择要离开她。
不是只有男子才喜欢三妻四妾,有权势的女子也喜欢,他能明白,但情感上让他无法接受。
“你走吧,就当做我们从来没遇到过。”
他故作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就清晰地看见一滴水珠凭空落在盛白卉的衣襟上,
成串的泪珠就这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栾无川冷着脸,抬起她的脸,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抖,又是两滴泪珠顺着脸颊而下。
“该哭的是我才对。”
栾无川心中也说不清是何滋味,高兴于盛白卉会为他流泪,又伤心她明明爱他,却也能让他伤心。
他伸出手指,替她抹去泪。
见他这样温柔,盛白卉更觉难受,被他揽在肩膀,按着她的头,轻拍了几下。
“他们又没我有权势,也没有我这么好看,你喜欢他们什么?”
盛白卉听到他的质问,把眼泪悄悄擦在他的纱布上,埋着头,一句话不肯说。
这样静静无言地待了半晌,直到外间传来石头的声音,“皇上——内阁大臣们都已经在殿外。”
“就说我现在病重,让他们去想办法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石头领命走了,盛白卉也趁刚才的机会,稍稍远离了他。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栾无川此刻不想笑,在盛白卉面前,也没挂上虚伪的面具。
他边解下身上的纱布,边说道,“前首辅的余党没有清理完,他当了五十年的首辅了,门下学生弟子少说也有百名,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是全部抓起来定罪,且不说会冤枉到好人头上,朝中官职一下子会缺了大半,后果很严重。”
盛白卉不敢再提横在两人之间的事,极为认真地分析着点头。
“所以你是想借着耿回的手,拟造一个身负重伤的假象,有坏心的人按耐不住,就会蠢蠢欲动?”
栾无川脸色微微缓和,脸上也带了些笑容。
“还是白卉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