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庭院,只有萧瑟的风吹着落叶打旋,盛白卉才停下脚步,问他。
“你刚才说大人身体抱恙,是说的栾无川是吧?”
石头面色一苦,突然给她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用给我下跪”
“盛姑娘,皇大人他,遇刺,昏迷不醒”
盛白卉瞳孔骤缩,脑海里一片空白。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是可是真的?”
“昨夜耿回夜闯皇宫,将大人刺伤,现在大人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耿回中了一记飞刀逃走了。”
“他武功没那么差啊”
听到盛白卉的喃喃自语,石头脸上闪过一抹自责。
“禁卫军是每夜都驻守在大人殿内的,但没有大人命令,禁卫军不能出来,还是耿回意图要刮花大人的脸,禁卫军首领才违抗圣明,冲了出去”
他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着盛白卉的嗔怪。
“我跟你进宫看看。”
石头愣愣抬头,看着她。
盛白卉垂眸看着他,神色还算冷静,将他从地上扶起。
“只要不是中毒,尚存着一口气,我就能将他救回来。”
跟在石头身后,跨过三重宫门,裙裷扫过朱红的门槛,寝殿里摩肩接踵,却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被这凝重的气氛影响,盛白卉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龙塌之上,栾无川面色如纸,毫无血色,胸口起伏的气息十分微弱。
太监正跪在床前,端着冰裂纹瓷碗,将里面温度正好的药喂到他嘴里,但是昏迷中的他嘴唇紧闭,药汁尽流到下巴处,被另一名太监眼疾手快的抹去。
“都让开吧。”
盛白卉站在旁边观察了片刻,心中有了数,挥手叫他们出去。
太监们在石头的眼神示意下,放下手中的东西,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石头一人。
在石头的目光注视下,盛白卉给栾无川诊了下脉,又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位置上,不过一刻钟,她就收回了手。
“你去将那些东西收起来吧,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石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将那些太监遗留的东西全部拣收了出去,那碗药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听从盛白卉的话,端走了。
趁着栾无川还未醒来,盛白卉掀开他身上的明黄锦被,触目惊心的渗透出红色的纱布映入眼前。
栾无川上身没有穿任何衣物,腰腹和胸口间都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应该是刚换没多久的,却依旧有鲜血渗出来,她还能闻到新鲜的血腥味。
她解开胸口的布条,撇开那些草药,看到肌肤完好无整这才松了口气。
睡着的栾无川少去了不少威严,像一尊玉雕的人像,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
看着还是个兰芝玉树的公子呢。
盛白卉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狠狠地将一个脑瓜崩弹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