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卧床,连着卧了三四日。
这次不光皇帝生气了,朝臣面色也很是不好。
消息传到公主府,商曦将手中茶盏重重搁于桌面。
“这胡虏蛮贼,当真是欺我大雍无人了!”
芙蓉脸色也有些不好:“如今这情形,盛京城的百姓也都看在眼里,亦是一肚子火气……”
“陛下与诸位大人,也只压着性子等待人家前来和谈,不敢采取强硬方式来逼迫他们。”
商曦冷笑:“人家这是在试探咱们呢,他们不敢太过强硬,让人家探出咱们的态度之后,便要狮子大开口了!”
谈判向来如此,芙蓉颔首认同。
商曦主仆能想到的事情,皇帝与诸臣又如何想不到?
不过他们是真不敢赌,万一惹怒了人家,真派兵来打呢?
毕竟颍州已被占据,只要再打过沧州、闵水,禹州,想南下盛京,简直易如反掌。
短短两个月时间,颍州便被攻破,皇帝实在不敢下这个赌注。
而且国库空虚,士气低迷,再打也未必能胜。
倘若再败,皇帝是真没信心能守得住这万里河山。
好在匈奴使臣谱也摆够了,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在陪同官员的再三恳请下,入宫了。
宫里,摆着丰盛的宴席,准备了华美的歌舞,款待匈奴使臣。
“大雍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今日见此歌舞,品此美酒,只觉心旷神怡,想来大雍是极欢迎我们的。”
端慧不受此辱!
“使臣大人既然喜欢,还请多多品鉴。”
言语间经过几轮拉扯,匈奴使臣总算说到了此来的要求。
“话说你我两邻以前多结秦晋之好,自十八年前那战后,竟断绝至今。”
皇帝闻言抬眼,手里把玩着酒杯,浑不在意道:“使者说的是,朕也有此意。”
使臣笑起来,“大雍皇帝陛下真是敞亮人!”
“这杯外臣敬你!”
使臣站起来,举起酒杯,朝皇帝邀敬,不待皇帝满上酒,便已经仰头一饮而尽。
皇帝脸色青了一下。
他制止住为他斟酒的宫女,不打算再喝这杯酒。
这时匈奴王子开口问道:“皇帝陛下为何不喝我叔叔敬您的酒呢?”
皇帝:“……”
朝臣:“……”
场上陷入一阵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