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被人视作洪水猛兽一般。
突如其来的大笑让傅羡愈发拘谨。
他本是被送来伺候公主的,谁知进公主府已经半年了,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下午突然来人,说是公主有令,要将他送给驸马,然后传话的嬷嬷给了他一本小册子,他粗略看了一遍。
之前他学的都是如何取悦女子。
看了册子才知道男人之间也……他有些生理不适。
可是没办法,他只是权贵们的玩意儿,他们想将他送给谁就送给谁,他不过浮萍一片,供人玩乐。
贵人腻了便弃之敝履,草草一生。
“罢了,会叫吗?”
傅羡没反应过来:“什么?”
萧宁哼道:“瞧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儿,爷又不是变态,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这副样子,毫无乐趣可言。”
这话一出,傅羡吓得一哆嗦。
他连忙要褪下自己衣裳,“不是的驸马,我……奴是愿意的!”
萧宁呵笑一声,从旁边妆台上拿出一只菱花镜,怼到傅羡面前,“你自己瞧瞧。”
镜子里,他面色惨白,确实毫无美感可言。
傅羡颤抖着唇,从床边滑下去,跪在萧宁脚边,双手扶在她膝头,“驸马,奴只是太紧张了,奴……”
萧宁叹口气,将他半褪至肩膀的衣衫扶上去,遮住瓷白结实的胸膛,“行了,爷又没说要怎么着,你怕什么?”
傅羡抬头仰视着她,眼眶微微泛着红。
萧宁微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今日将你俩送到我的芙蕖院是一片好心,我不能拂公主心意,也不好欺负你,咱俩今夜且先做做样子吧。”
“实话说吧,比起你,我更喜欢前些天送过来的琼音,他为人大胆又率真,只是年纪有些小,我不忍伤他,公主又怕我孤单,这才送了你俩过来。”
“此番也算是我连累你们了。”
萧宁这番话说的傅羡很忐忑。
他十二岁时被叔婶卖给人伢子,自此被辗转贩卖多次,也因得一身皮囊还算出众,三年前被贵人挑中,养在别院里教授各种取悦人的功夫,直至前段日子被送到公主府。
常年待在封闭环境里,他被养的天真又驽钝。
傅羡迟疑着小声问道:“所以今晚驸马不要奴伺候您是吗?”
萧宁:“……对,做做样子。”
傅羡想了想,他只知道怎么伺候女人,至于男人……
傅羡红着脸,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萧宁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们嘴上说的学过些浅薄功夫?”她还以为他们嘴上的“浅薄”是谦虚,没想到是夸大。
傅羡脸色通红,羞怯低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和男人应该是怎样的。”
萧宁:“……”
这个反差值属实拉满了。
明明是浓颜系聪明人的长相,结果又呆又笨。
这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吗?
萧宁按着额角,“算了,叫不来就不叫了,摇床总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