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不养,苦了两个大男人。
闻玳玳
在外与临渊商队作对,肆意江湖占山头,好勇斗狠时,两个大男人,轮番给孩子找奶娘,伺候屎尿屁。
其实在北大哥的计划中,预期不是这样的,眼下不是出的问题,已经时彻彻底底颠覆了预期。
闻玳玳阴恻恻:反正都让孩子叫你一声爹了,你也没吃亏。
说起这个认爹,北大哥就要较真一番了,央求闻玳玳:纠正下,是干爹,北二是他二爹。他真正的爹,我可当不起。
闻玳玳将酒盅放到少远些的桌上,语气不善:给尉迟长云预言,身份多重,进出临渊天火卫重重把守的死牢,甚至多带一个已经气绝的我都如无人之境,北大哥还有不敢的事?我就是始终闹不明白,你如此帮我,图的到底是什么?
你进我房间了?
闻玳玳嘴角勾起一抹不太好被骗的笑。
被冒犯到的北大哥倒是也没生气,秉承一贯的不正经:还去翻了我的床?香不香?
五年后的闻玳玳,可不是几句花言巧语就能给撩到神志不清,面红耳赤的,清醒戳破他:你有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的并非只有临渊国主的平生。其他人我不管,但你怎会清楚知道尉迟长云那么多起伏,日后会跳崖而死的结局?他若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答案呼之欲出,闻玳玳甚至猜想过,这位神秘到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透露,随便胡诌了个北大的名字来糊弄她跟苍旻的男子,是否也如她跟尉迟长云一样,是重生而来。
但北大哥什么都没说,而是回应她几分放|荡几分肆意的笑:我若说跟高人学过占卜,你信吗?
闻玳玳眼睛除了压根不信,还有蔑视。
北大哥见糊弄不过去了,换了个姿势,将两只手枕在脑下,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人无利不起早,你刚才也说了,其他人的事你不管。你就只需知道我的事,虽与你的事相互关联,但绝不会伤害到你,影响到你,便可以了。
仅是如此?
我只想要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个结果是为谁?
北大哥掀起眼皮睨她:真是没白跟了尉迟长云,挺会揪重点。
少提他。
闻玳玳正要催促,催着北大哥说出答案。
门开了。
伴随着是怯生生的哭腔:娘亲。
闻玳玳的脸接着冷起来:我有没有说过此处不许你进?
进来的是个小短胳膊小短腿,胖到浑身上下都是肉褶,四岁多一点,粉嫩粉嫩的小孩子。
他瞪着水汪汪又可怜兮兮的狐狸眼,不管不顾就往闻玳玳身上扑,四肢并用奋力往上爬,伸手要抱抱,耷拉着耳朵,仰头噘嘴颤音:娘亲,我做噩梦了,我怕。
闻玳玳对这个孩子完全没半点耐性,粗暴的一把扯下来扔地上:你一个男孩子,天天怕屁。
被摔疼的孩子,哇的一下就哭出来,哭的天旋地转,哭的闻玳玳耳朵嗡嗡疼:人人都说我是小姑娘,我要当小姑娘,不做男孩子,我就要胆小,就要娘亲护着。
啪的怒火,燃在了闻玳玳脸间,扬起的手,被及时赶回来的苍旻呵止住了,躬身将肉墩薅走哄着,不敢指责闻玳玳,温声温气的找北大哥麻烦:你怎么不拦拦。
在这间屋子见多了母子斗智斗勇,开撕的场面,北大哥知道今天怕是没法继续悠哉了,叹了口气,从榻上坐起来,一言直戳要害:事儿没真正了结之前,我拦得住一百次我能拦得住一辈子?要怪就只能怪小珈蓝,除了一张脸跟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小小年纪能言善道,惯会狡辩的嘴,有时,我都说不过。后面的话似乎怕孩子听见不太好,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北二:给宿敌养孩子,难道你就不窝火?
苍旻将孩子圈紧了:大人的事,孩子无罪。
北大哥挑了挑眉,带着欣赏又蔑视矛盾的目光打量苍旻:但愿如此。说完拿起桌上的剑:行了,你俩在家看孩子吧,我去截个道儿。
等等!
北大哥的步子也根本没挪动。
手中的剑被抢去:看孩子这事儿我不擅长,还是你俩来吧。
在小胖墩的一声声喊着娘亲的哭泣中,她决绝合门而去。
天暗了。
借着月色,官道之上迎来声势浩大的一批商队。
看得出,临渊是下定非要打通与赤水国这一要道的决心,为了防止被抢,护送补给军需的官兵,动辄了差不多上千人。
足见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