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胸口旧疾频频复
,几次吐血于奏折之上,苏青说过,若尉迟长云再不好好休息,连日劳累下去,怕是要油尽灯枯了。
关听肆见尉迟长云又过于沉浸自己的事,好半天不搭话。
将瓜子一扔,几步上去直接将笔给夺了:长云,五年了,老子一直在琢磨你到底哪里不对劲,今个儿终于琢磨出来了,你tnd是不是在准备身后事?
手中一空,轻咳几声的尉迟长云重拿了一支笔,沾墨。头也不抬的继续批阅:方才你问的什么?
关听肆真是拿尉迟长云没办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正前方的奏折上,大大咧咧用膝盖夹住了尉迟长云上身,咬牙切齿的揶揄:长云,尉迟家就剩你一人,打算将身后事交给谁呀?
自石九笙被废后,后宫空荡到草长的都比翠微山的坟头高了。
尉迟长云活动一番确实有些酸的手腕:吾将整个南方世界交给你,你敢接吗?
关听肆吊儿郎当的嘴差点骨头错位:占谁便宜呢,老子想当你姘头,你拿老子当你儿子?
尉迟长云把手暧昧的放在关听肆膝盖上,越来越危险的滑动:苍羽来了。
关听肆从松开尉迟长云,一个翻滚趔趄,差点摔地上,待整理好衣服,现哪有苍羽的影子,气急败坏:长云,总玩儿这招有意思吗?老子还不是为你好。
尉迟长云从地上拾起被关听肆吓掉的笔:脚踏两只船的定力,你还需再练。整理番被弄乱的奏折,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关听肆,管那么多,是想干涉临渊内政?吾倒是觉得你在此处闲的嗑瓜子,不如抓紧最后期限去找苍羽,把紫殇苍家特殊的联络方式给套出来。
五年前,翠微山被炸塌数半的碎石已被清理干净,天火卫进山寻找中,现几具因护主苍旻被压死的暗卫尸体,跟疑似苍旻当日衣服上的一片衣角,又通过几滴通往另一个出口的血痕,明明把守重重,却最后不知用什么方式混了出去。
五年来,杳无踪迹。
而唯一能联络上苍旻的法子,便是血亲兄弟,与苍旻地位比肩的苍羽。
五年间,关听肆作为苍羽最亲近的人,也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软硬兼施中又不敢做的太过太绝。当年,他为从尉迟长云手里保下苍羽一命,一句一视同仁算是闯了大祸。
尉迟长云正逢被闻玳玳羞辱决裂,急需一个宣泄口,好巧不巧,关听肆正好送了上去。与苍羽的关系,被尉迟长云各种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主打一个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即便如此,还是差点在尉迟长云失控下,去给闻玳玳陪葬。
如今,两人芥蒂好不容解开,关听肆这边,又勉强得到父皇母后眼不见为净的默许,关系步入正轨不久,刚舒服两天,他可不想再玩那些心累的东西。
比起给尉迟长云当儿子。
等等!
什么叫做抓紧最后的期限?
关听肆哐的一下单手撑住桌案,另一只手握住跟写催命符似的笔。
长云,你玩儿真的?你没日没夜、哕心沥血,好不容易让临渊方方面面步入正轨。现今唯一无法割舍的执念,那就是寻回你妹妹的尸,那找到尉迟万月下落然后呢?老子想不到还有什么能牵制住你。
尉迟长云抬起失去往日神采的眸子,如枯井般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万月的尸迟迟未找到,扮做万月的女子也没有下落,赤水国主梅让知已经寻的疯疯癫癫,不理朝政很久,如今赤水国上下已经乱了套,临渊商队走官道送去援助的东西,不是被抢,就是被劫。赤水助临渊复国有功,吾总不能亲眼看自己妹夫继续疯下去,赤水覆灭!你若实在太闲,套不出话,就帮梅让知平乱去吧。
哐!哐!哐!
关听肆拍的桌案震天响:尉迟长云,你少诓老子。老子一不会去套苍羽的话,二不会让你找到苍旻,三更不会被你支走,老子就是要好好看着你,你就带着遗憾,好好活着吧!怒急掰断了毛笔,往尉迟长云身上一扔,摔门而去。
空荡荡的书房,像陷入一片荒芜之地的尉迟长云,几次抬起手想去分散但凡停下来,就会陷入无尽深渊的精力,却现一时也做不到了。
他起身:山山,随孤去冰泉宫。
苏白进来:圣上,尤山领命去寻苍旻了,至今未归。
又忘了,尉迟长云现自己总是健忘很多:他寻苍旻多久了,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