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特定人选,她是一名从外地赶来S市打工的年轻女性,同时也是去年五月S市城中村特大火灾的受害者之一。火灾之後,她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被送去了医院,在治疗一周後,便神秘地从医院消失了。当然,在医院的档案里,她也有可能被登记成了死亡。”
她迅速报出一串信息:“顺着这个线索去调查,应该不难锁定她的身份。”
精英班衆人听着,脑内电光火石般同时浮现出一个代号——
兜帽(疤痕)女!
扶青当初向衆人公布丧尸王的存在时,顺带的也就提到了那天在西山与她打斗的女人的身份。
几人一时狂拍脑门,怎麽他们就没想到这一茬?
至于扶青所说的档案可能被篡改,自然是因为丧尸王拥有的黑客能力。
那起火灾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引发了社会媒体及政府的高度关注,要将当事人兜帽女从医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已经超出系统和丧尸王拥有的“注意力盲区”能力,丧尸王必然要做好妥善的善後工作。
眼见田雪君等人面露疑惑,扶青解释道:“这个女人代号凤凰,估计是取浴火重生之意,是丧尸王最早招揽的手下之一,在虔信者当中地位很高,对丧尸王有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找到她,兴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丧尸王和虔信者的藏身据点。”
这不比调动全国监控大海捞针来得高效得多?
当初的丧尸王从期末考核开始布局,派出凤凰与数名虔信者偷袭学生,又是通过尸体锁定位置,甚至亲自用意识潜入方洲,藏身在模拟舱内暗算扶青……这一连串的计谋,终于到了予以回报的时候。
甚至于连把柄,都是它们主动递到扶青手上的。
田雪君闻言,眼睛立刻亮了:“快去查!”
旁边一人道了声是,匆匆离开会议室,转眼间便带回消息。
“我调了消防局接警系统的记录以及救护车调度记录,5·17城中村特大火灾事件里,首批接收医院是距离最近的第一医院,後来部分患者被转诊送往了瑞安烧伤专科医院,其中有一名28岁的女性患者比较符合描述,她在入院一周後的深夜死亡,死亡当晚,一名病人家属忽然闯入重症监护室,持刀捅死了当晚值班的两名医生护士,另有三人重伤。”
他看着手中记录,快速道:“医院为了治疗重伤的医护人员,陷入混乱,关于那名患者的死亡记录也是後来补的。”
换句话说,这份记录,包括後续尸体的处置都很可能经过僞造。
而能够作证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再提到当晚,想起来的恐怕也只有医闹的恐怖回忆,对死亡的患者的印象会降到最低。
“至于那名持刀行凶的病人家属,根据负责人的回忆,其实在当天已经和医院达成了和解,谁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在短短几个小时後忽然发疯。”
学生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怀瑾道:“这应该是丧尸王干的,它很擅长煽动人的情绪。”
田雪君点头,方才那名技术人员却忽然皱眉:“你说她全身大面积烧伤,那脸呢?”
不等扶青开口,调查人员已经道:“根据传来的资料,她的脸部也被重度烧伤,这是当时医院拍摄的照片。”
说着,他从怀里的笔记本电脑中调出一份文件,点开的一瞬,周围瞥到屏幕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呼,甚至感到难以直视。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已经被烧得如此凄惨的人,究竟是怎麽活了下来。
技术人员看了一眼,眉头紧锁:“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放在过去,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只要她乘坐交通工具丶购物,我们都能立刻找到她。但现在一切社会活动基本停止,监控寻人主要依赖人脸识别的情况下,面部被大面积烧伤,会严重影响识别的成功率。”
“像这张照片里,她原本的容貌被毁,新的伤口又完全没愈合,考虑到愈合後可能长出的增生与萎缩疤痕等等,我们很难通过这张治疗时期的照片去模拟她现在的长相。”
他又看向扶青:“而且您刚才说,她平时行动会戴帽子,那就更困难了。”
扶青不是没想到毁容带来的影响,她回忆着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些科普:“据我所知,除了依靠人脸识别,应该还有其他替代的识别手段,比如步态分析,耳廓识别等等。”
“没错,耳廓识别的准确率也能达到60%以上。”技术人员犹豫道,“但这张照片里,她的耳朵也被烧伤了……”
“如果烧伤的部分後来又长了出来,就依然能作为识别依据吧?”扶青反问。
“但那样的话,我们的数据库里她曾经拍摄的证件照就无法作为参考了。”技术人员很快道,“需要新的丶她的烧伤被治愈後的照片,且她没有露出脸部和耳朵时,也依然是找不到的。”
“没关系,多一重希望也好。”扶青摆手,“至于你需要的参考……我虽然没有她近期的照片,但我手头有她的一片耳朵,你直接根据那个分析行吗?”
包括技术人员在内的衆人:“……”
他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