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膛突然炸开,飞溅的铁水在空中凝成三十七枚火钉,精准钉穿了炼器坊梁上悬挂的所有刑具。
那些铁钳烙铁落地时,竟拼出个完整的"恶"字。
胡旭宅院的后院,月光惨白地照在那方被落叶伪装的粪坑上。
胡旭提着沉甸甸的钱囊踉跄逃窜,靴底刚踏上枯枝——
"噗通!"
恶臭的粪水瞬间漫过锦袍,他挣扎时摸到坑壁滑腻的青苔——
这正是三年前他逼佃农挖的陷阱,当时还大笑着看人跌落。
"咕救"
一道剑气破空而来,将他天灵盖钉入粪坑底部的石板。
混沌之气在污水中凝成透明屏障,任他如何抓挠都像困在琥珀里的虫豸。
最讽刺的是——
他腰间钱袋崩开的金锭,正巧堵住自己的鼻孔。
当粪水终于灌满肺腔时,最后浮现眼前的,竟是当年那个被他推下粪坑的书童绝望的眼神。
黎明时分,粪坑表面凝结出诡异的冰晶,拼成"自作孽"三字。
而树梢悬着的钱袋,正滴滴答答落着混了粪水的金汁,将"为富不仁"的匾额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青石镇尾的破落小院里,那个曾圆润白胖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臃肿的青年。
他瑟缩在墙角,肥腻的手指还保持着当年抢夺陆云许文具时的狰狞姿势——
"咔嚓!"
第一根食指折断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陆云许捏着他曾抢过狼毫笔的拇指,动作轻柔得像在展开一幅古画:
"记得这支笔么?"
混沌之气缠绕的指尖稍一用力,指骨便如枯枝般粉碎,
"父亲用三贴膏药换的。"
小胖子杀猪般的嚎叫中,陆云许慢条斯理地碾碎他每根手指。
每断一指,就有一件文具虚影浮现:
被摔裂的松烟墨锭、踩碎的青田石章、撕成两半的《急就章》字帖
当掰到最后一根小指时,陆云许突然松手。
那根曾当着他面得意洋洋转笔的手指,此刻正以诡异的角度
自行扭成麻花——
正是当年那支狼毫笔被折断时的弧度。
"留你一指。"
陆云许转身时弹出一道星火,点燃了墙角那堆黄的罚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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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继续写你的仁义礼智信。"
火光中,小胖子蜷缩的身影与当年雪地里罚站的单薄少年渐渐重叠。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再没有人会为他递来暖手的汤婆子。
夕阳西沉,暮光将青石板上的血迹染成暗紫色。
陆云许踏过斑驳的光影,忽闻一阵刺耳的叱骂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