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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不会的。邵克轸这人我知道。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他追杀我那么多次,最后能以真面目示人求我救命,一定是知道来者会杀他灭口、而他无法反抗。”

“可是这样不也一样暴露吗?他杀了邵克轸,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即便不是完全坐实。那大可以留邵克轸给我们,后面杀,或者留给我们杀,都可以啊。”

“是这样,但——我们现在只知道是董启明,找不到他。如果活捉了邵克轸,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卢亟兀自摇头说着什么“有其师必有其徒”的话,她却望向远方。是什么呢?就像居觐得知实情之后问她的那样,为什么欺师灭祖、上门屠杀自己的同门?她只能说不知道。当然不是争夺掌门的位置,更不是为了复仇——没有仇,而且董启明比李毓还要了解无极玉册上的太一神功,也不需要抢玉册:看上去不冲着任何其他原因,那就是只能是冲着自己的来的。

为什么?好像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就真的“死不足惜”了。自己死不要紧,但是居觐——

于是她拉起居觐的手腕,居觐笑着想挣脱:“我没事。”

“我看看。”她柔声安抚,伸出左手抓住居觐的小臂以防挣脱。居觐想必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灵霄丹与七叶一枝花的味道,鲍鱼之肆,芝兰之屋;但她能闻见,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药,知道一旦居觐过度运气之后那种细微的香气,甘甜,清爽,仿佛神清气爽,实际上——

“你把邵克轸的拐子都打碎了,还说自己没事?”放下手腕,她望着居觐,尽量放软了自己的语气,“无论往后遇到什么,都要冷静,我们四个人,四个人一道,是可以打得过的,你不用逞强。”

风雨飘摇惊涛拍岸的,这样的脉象怎么行?

居觐应好,笑得很甜,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救命药被一个更加神出鬼没的人给夺走了,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月。只有她,仿佛站在深渊往下看,只见一片漆黑。

居觐此刻虽然还站在此岸与自己肩并肩,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纵身一跃,就到对岸去了。那时候居觐想必还是笑着,可她再也碰触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涌起无限的恐怖,仿佛深渊底的黑暗翻涌上来裹住了她。

她望了望另外一边的王子安,又看了看卢亟,两人的表情远比自己严肃,尤其是王子安,表情凝固如同天山上的冰川。她于是对居觐说:“一会儿,咱们什么都别管,除非你王姐姐需要我们帮助,否则不要出手,明白吗?”

那天岳元彬和邵克轸死后,她们立刻跑回大营,与守备一道,参与救火。等火势稍微得到控制,刚把守备罗骏拉到一边,这被大火熏黑面容的壮实汉子就要拜谢救命之恩。卢亟立刻把守备扶起,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罗骏脸上的表情登时变了数变,最终点头会意,立刻喊来一位军官,假借去城里找救兵报上级的机会,让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把四人送进长安城,“尸体我自会派人去殓葬。义士保重!”

黑暗混乱中四人得军官得护送,顺利混进了长安城,趁天未亮找到长安西北边的一个大院,卢亟上前敲门,守门的一看是她,惺忪睡眼立刻警醒,让进人来。庄园主人被叫醒,起来见到卢亟,还未说话,卢亟便说:“不问,不说,不怕。”主人便再没答话。

早饭时,王子安问可否安全,卢亟说绝对安全,“别说什么董启明,就是天王老子、大罗金仙,也找不到这里来。”

她们本意打听消息,再做打算。谁知当日卢亟和王子安乔装上街时——白藏不宜抛头露面,万一被长安白家铺子里的掌柜伙计或是相熟之人认出来,就不知道哪只耳朵会给听去了惹出祸来——就听见王子焉入城的消息。在长安,她不过是个江湖豪族家的小女儿,武功非当世高手,更不像王子誉算半个世家高门出身,看得起她的人根本不多,何以突然街知巷谈?仔细一听,竟然是以常山王李忻的谋士和代表之一的身份进城来的。长安百姓这一年来感于局势变幻、镇日惶惶,但凡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好奇议论,何况突然冒出来一个有名有姓却从无了解的人呢?

“她在这里,”王子安低声说,接着忍不住冷笑一声,“叫我想什么好?”

“想也不用想了,”卢亟安慰道,“你也别——”

“你能打听到她的手下都有谁吗?最好是先前从王家带出来的人。”王子安问,“既然都来了,那我倒要见一见了。”

卢亟自然说自己能。这一能,现在四人一道蜷缩躲藏在长安某处荒废的寺庙里,静静等待。说来也奇,平日里繁华安宁的都城,也能容下这样的角落。王子安还问她这样做是否稳妥,会不会闹出乱子,反而耽误她们找董启明;她想了想说不会:“事到如今,长安城出什么事都不算事了;再说,我觉得这些事彼此之间都有关系。”

荒寺外面,隐约听见相当整齐的脚步声,人数不少。她看一眼居觐,用手指比划了个走路的意思,居觐点点头,她又举起拳头,居觐还是点头。她于是转过去看王子安,王子安只是冷若冰霜地望着漏过一点点月光的门外。

看我啊,她想,百余人,难道你还要——

王子安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就跟那天晚上趴在王子焉的侍女游玩的酒店房顶上、顶着寒意对暗号时的笑容一样。很疲惫很无奈,但也满足。王子安在承认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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