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破床边上,给老太太喂粥水。
“什么破地方,一股子霉气,这老不死,也不早些死了!”
寇清儿这边刚走,鸨母脸色顿时一变。
一边打扫着身上,一边骂道。
仿佛生怕身上沾了那个老痨病鬼的病气一样。
而她这边刚走到外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个莽莽撞撞的汉子快步跑了过来。
那汉子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压低声音对鸨母说道:
“妈妈!
好事儿啊!
南边官道上小豆儿说来了一队军爷!
看着人数不少,还带着车驾,像是要在这左近歇脚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他眼中的兴奋散去,紧跟着一双眼睛中便映出了一道又黑又大的巴掌。
啪!
好家伙,这一巴掌下来打的,把他原地打的转了三圈。
“你个腌臜的猪脑子。
那丘八也是可找的货么!
又不给钱,动手又粗粝,上回那个妮儿怎么被玩死的你都忘了不成!”
鸨母都快气疯了。
她们这种做皮肉生意的,最恨的就是两种人。
一种是文人,一种是武人。
一个愿意靠本事白嫖。
一个愿意靠拳头白嫖。
文人总是愿意拽两句,他们这些下门子又不像是大秦楼楚馆,姐儿们琴棋书画的,最容易被骗。
那些酸秀才穷措大几句话,便能哄得小姑娘流连忘返,连钱都不收他的。
而那些丘八更是蛮横,尤其是官身在的丘八,你动动不了,打又打不过。
而且有句俗话大家都知道。
大头兵三年,母猪变貂蝉。
在军营里面憋得时间长了,那帮丘八下手是没轻没重的。
你先别管能耐大小,反正是能折腾。
鸨母气的看着这个傻龟公,喝骂道:
“去,告诉一旁把酒幌收起来。”
而龟公却揉着脸,依然傻笑道:
“妈妈,你且别动怒。
小豆儿派来的人说哩!
那伙军爷不是那穷丘八,人人具马,个个顶鞍的,一看就是京里的兵!
说不定是要去哪里办事哩。”
鸨母听见这句话,顿时心里的气消下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