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梧城待了这么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被人算计过,也被侮辱过,但他最恨的人永远都没变。
祁庭山。
他该死。
那药剂他一直知道祁庭山在研制,所以干脆将计就计,用自己作为诱饵,让祁庭山尝尝自己做的孽。
祁家身体弱是遗传的,祁庭山尤甚,再加上他不怎么运动,天天坐实验室,体质恶化,腺体也摘除了,身体根本受不住药效。
痛得要死的感觉,让他尝一尝吧。
信息素紊乱症折磨了祁季那么多年,他没紫砂都算他精神强大。
祁季孤家寡人的,死了估计也没人在乎。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到了祁季的唇瓣上,冰冰凉凉的,唇齿间沾染上苦涩的意味。
祁季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慢半拍地看着闻颂,眼圈也不自觉地漫上了红,眼前一片模糊。
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闻颂无悲无喜地看着他,右眼框里还残留着一丝刚刚滑落的泪珠的水痕。
闻颂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他从小就不爱哭。
闻以正说他是怪物,连哭都不会。
尽管知道是在故意膈应他,但小小的闻颂真的放在心上了。
但没办法,他真的哭不出来。
在遇到太多恶意后,他慢慢学会了假哭。
用眼泪去谋取更多的利益,是他在夹缝中生存应该学会的。
闻颂现在恍然明白,原来爱一个人,连失去的情绪都能回来啊。
“……还能站吗,去医院。”
闻颂将泪水抹去,将人搂紧,忽然感觉满身疲惫。
“嗯……”
祁季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后退一步将闻颂松开,摸了摸自己的背后。
后背应该是被铁棍创出伤口了,火辣辣地疼。
应该还能在撑一会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医生和警察都从狭窄的甬道里鱼贯而入。
“这里还有路!”
地上昏迷的两个人被手铐钳制住,即将扭送去警局。
一群人迅速地处理实验室的东西,记录着这两个人犯罪的罪证。
空旷的场地里,回音显得异常明显。
正如这个地方近三十年发生的荒唐事,没有任何根据可言。
“我去说明情况,你先去医院。”
闻颂安抚似地摸了摸祁季翘起的头发,将人交给了医生。
另外一个女人走上来,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指了指那个封闭容器里的人。
“你妈?不去看看?”
“你管的好像有点多?”
闻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眼里的满是虚假的礼貌。
“有副作用记得来找我,你那身体状况别入土了。”
荼靡也不是很想理他,转身和医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