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只差一根稻草,就能压死他。
祁季将床头的花换掉,换上了新买的香水百合。
花骨朵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看上去生机勃勃。
祁季将花束插好,然后俯身,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该走了,你再睡会吧,希望下回你可以看看我呢。”
祁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眼睛里的酸涩。
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oga的手上,闪着柔和的光。
“我还是废物呀,只会哭呢。”
他哭着笑,祁季觉得自己肯定笑的特别难看,闻颂看见能立马笑的喘不过气的那种。
丑。
脏。
没用。
废物。
……
最重要的是,多余。
都是他。
祁季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人,他在情绪上向来都是脆弱的,他的心理防线低,很容易被影响。
他被祁庭山pua了十四年,前半辈子活的战战兢兢,生怕失去一切。
为了母亲,他拼命打工,可是母亲还是走了。
后来他有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爱人,除了喜欢伤害自己,没有任何的缺点,是他心里最好的人。
但是他也生死不明了。
这样显得,祁季像一个瘟神。
闻颂的昏迷,对他来说,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祁季呆呆地看着闻颂,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孤独。
门外的护士本来打算进来查房,看见祁季的眼泪,猛地停住了脚步。
这间住的是……
护士抬头看了眼。
啊……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同情,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说人生啊,怎么能倒霉成这样呢?
如果可以我想离开
【上章已补】
等护士查完一圈房,再回来的时候,那个漂亮的alpha已经离开了。
唯一存在过的证据,就是床头那束永远都不会谢掉的花。
护士安静地走过去,快速地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边记边感叹。
这数据……能不能活着还够呛,醒来……
护士想到了刚才那人悲痛欲绝的模样,还是没有想最坏的情况。
这个病人是半年前住院的,情况糟糕到一度进了icu。
信息素崩溃,腺体衰竭,膝盖骨折,还有信息素进化的情况。
先不说能不能活吧,这一堆放在一起,痛都能痛死。
关键是,病人还是个oga。
那可真的是个能活生生痛死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