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正坐在餐桌旁,一脸认真低头数着手腕上的珠串,听到“妈妈”这个字眼她,疑惑地抬起头,带着询问地看着两人。
被老母亲单纯的目光看着,闻初这个从来不知尴尬是何物的人尴尬地撒开了手。
“你自己怎么不送?”
闻初撇了撇嘴,面带控诉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闻家ao管得严,他和闻岁漪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每次见面也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他恨不得三个小时都把自己挂在闻岁漪身上。
“你是想看我妈再给我一刀,还是把我从楼上推下去?”
闻颂晃了晃手腕,布料顺着他的动作滑下去,露出一块月牙形的疤痕。
那是闻颂十八岁时,常秀亲手用刀划的。
力道狠厉且不留情面,像是要把他手剁下来一样。
因此,他再也没办法长时间画画了,只能当做业余爱好。
不是母亲,是仇人吗?
哦对,差点忘了妈跟他哥有仇。
闻初叹了口气,瘪了瘪嘴,连头上呆毛的色泽都黯淡了些许。
他闷闷不乐地走到常秀旁边,熟练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妈妈,我们回卧室吃饭好嘛?”
常秀没理他。
她恍若未闻,又歪了歪头,像只探头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闻颂。
眸光纯粹而清澈,带着不加掩饰地喜欢。
“直接带走吧,别给饿死了。”
常秀一般在闻家不会自主进食,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只会数珠串上的玻璃珠,没人喂她吃饭她能数珠子数到自己饿死。
表演型人格吧可能是。
“嗯哼。”
常秀不情愿地起身,被闻初半扯着上了二楼。
她急切地扭头,目光茫然又带着点空洞。
十七岁的他会心疼,二十二岁的他……
连自己都不在乎了,更何况别人呢。
闻颂冷眼瞧着,等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后,才分了点眼神到客厅最后一个人身上。
闻岁漪看上去比他还不爱说话,抱着手肘放在胸前,锋利的眉眼微垂着,偏淡的唇瓣微抿,像是在等闻颂说话。
“你真的是oga?”
“不然呢,哥哥?你见过alpha和alpha谈恋爱的吗?”
可能是和闻初待久了,她说话的调调和闻初一模一样,那种茶而不腻的语气。
“你也不用担心,玩玩而已,而且是他单方面找上的我,没准小alpha哪天自己开窍了就不缠着我了呢?”
“那你还是太想得开了。”
闻初……
缺爱,阴郁,偏执。
buff搁这叠满了是吧?
和闻颂相比,闻初是内敛的疯,看着积极阳光向上,其实精神上已经烂的差不多了。
“和这么一个人纠缠上,你确定能全身而退?”
闻岁漪淡定地捋了一把墨色长发,将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了耳骨上银质的玫瑰耳钉。
“谁知道呢,况且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吧?”
闻颂心说不一定。
闻初就是条疯狗,过去这条控制他的链子在闻颂手上,而现在估计已经到他这位暂住的姐姐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