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发泄之後,擡起头,眼前就出现一方手帕。
“刚刚又洗了一遍,很干净,擦一擦泪。”男人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江浸月看着手帕,又看着他的手指,很白,又透出些微的粉。
“擦一擦泪,不然一会儿出去风一吹,脸会裂的。”
一听这话,江浸月立刻接过了手帕,应该刚刚洗过,手帕还带着温热。
她擦完脸,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小罐子,“脸油,涂一涂。”
江浸月没接。
“这里很干,小心长纹。”
这话一出,江浸月又不情不愿但也没有犹豫地接过了他递来的小罐子。
看着她涂抹,白逾清突然开口问道:
“想离开吗?”
江浸月擡头看他。
从这个角度,显得她眼睛愈发大,下巴愈发尖。
巴掌大的脸,楚楚可怜。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条件很差,人也没什麽道德,你们这个剧组好几个工作人员,来了不过两三天,就都走了。”他声音低,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几分温柔。
江浸月蹲在那里,小小一只,握着手帕,“我走不走,关你什麽事。”
“如果你决定要留在这里…”男人停顿了片刻,像在思量什麽,片刻後还是说出了口,“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来负责你的安全问题。怎麽样?”
江浸月闻言,眼神犀利地看着男人。
眼神里明晃晃的质问:你打的什麽主意。
在眼神对峙中,男人仿佛没有察觉她的警惕,又问了一遍:“行不?随你差遣。”
半晌,依然在气头上的女人终于开口,冷冷淡淡:“你还会说普通话。”
“嗯?”男人点点头,“对。所以我还可以当翻译,怎麽样?”
他像招聘一样,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江浸月也像个面试官一样,问道:“为什麽要负责我的安全问题。”
“两个原因。第一,穷山恶水出刁民,你太漂亮了,很危险的。”
明明看着不大的年纪,一句话倒被他说的语重心长,半点油腻的感觉都没有。
那句“你太漂亮了”,江浸月从小听到大,但这还是第一次,这句话轻飘飘的,好像不是赞扬,只是一句陈述。
但江浸月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问道:“第二个原因呢。”
男人也不矫情,咧开一个笑,说出了两口子:“图钱。”
江浸月点点头,似乎听到这个答案才放下心来,思量了几秒,“好。”
“不问我的价钱?”
江浸月眼皮擡起,瞥了他一眼:“多少钱我都出的起。”
于是,一场快速简捷丶一本正经的协议就在这个小房间达成了。
在他们见的第一面。
但其实,一本正经的只有一个人。
另一个人,不过是“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