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猛地翻身将她压住,吻得又凶又急。
江羡被他闹得文件散了一地,无奈地拍他後背:“伤还没好,别乱动!”
谢临风贴着她的耳垂低笑:“姐姐,我腿不行,其他地方可没废。”
江羡耳根一热,正要骂人,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
她一怔。
谢临风看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谢谢你没放弃我。”
江羡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傻子。”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暴戾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唯一的驯兽师。
江羡从浴室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
VIP病房的空调温度调得刚好,但她仍觉得闷热,或许是这半个月来的疲惫终于压垮了她的冷静。她随手擦了擦头发,擡眸看向病床——谢临风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药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边缘。
他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
“该吃药了。”她走过去,伸手要拿药盒。
谢临风却猛地合上盖子,迅速把药盒塞到了枕头底下。
江羡的手停在半空,挑眉:“?”
“我自己吃。”他语气平静,甚至没擡头看她。
“谢临风,”她眯起眼,“你三岁?”
他终于擡眸,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二十五岁,比你小三岁,姐姐。”
那声“姐姐”被他拖长了音调,带着点故意的挑衅,又藏着只有她能听懂的亲昵。
江羡懒得理他,转身去倒水。
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他在拆药盒。等她端着水杯回来时,他已经把药咽下去了,喉结滚动,药盒却不见踪影。
“盒子呢?”她问。
“扔了。”他面不改色。
江羡盯着他看了两秒。
谢临风这人,撒谎时有个习惯——右手指尖会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而现在,他的手指正轻轻点着病床的护栏。
她突然伸手去掀他的枕头。
“喂——”谢临风反应极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两人较劲间,江羡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在他身上。她的膝盖压到了他的病号服下摆,布料摩擦间,她听见他闷哼一声,眉头皱起。
“你的腿!”她立刻要起身,却被他反手搂住腰。
“腿没事。”他低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颈,将她压向自己,“其他地方更想你。”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温热又带着点薄荷药膏的气息。江羡耳根一热,正要骂人,却突然感觉有什麽东西硌在腰下。
“什麽东西……”她皱眉,伸手去摸。
谢临风身体一僵。
她从被单里摸出那个药盒——铝制的,印着医院的logo,本该装着止痛药。
可现在,盒子是空的。
江羡打开盖子,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环。
她的动作顿住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秒凝固。
谢临风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却没了刚才的游刃有馀。他的呼吸微滞,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药盒里,一枚钻戒静静躺着。
戒托是极简的铂金,中央嵌着一颗方钻,切割利落,在病房的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钻石不大,却足够夺目——就像他这个人,嚣张又直接,从不玩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