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反而压得更近,鼻尖蹭过她耳廓:
“你推开我一百次,我就追一百零一次。”
江羡突然擡膝顶向他腹部。
赛车手的反应速度堪称恐怖。谢临风侧身闪避的瞬间,她趁机挣脱桎梏冲向门口,却被他拽住衣领往後一扯——
後背重重撞进他怀里。
“投行格斗术?”他闷笑着扣住她双手按在胸前,“巧了,我陪练是退役特种兵。”
灼热的吐息喷在她後颈。江羡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男女力量的悬殊,他的胸膛像堵烧热的墙,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剧烈心跳。不知是谁的。
“你到底想怎样?”她咬牙。
谢临风突然松了力道。
他扳过她的肩膀,在昏暗光线里凝视她泛红的眼角:“我要你承认——”指尖划过她紧绷的下颌线,“那晚之後,你也梦到过我。”
落地窗外突然划过一道车灯,照亮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江羡突然笑了。
她伸手拽住他皮衣领口用力下拉,在谢临风错愕的目光里贴到他耳边:“是,我梦到过。”红唇擦过耳垂,“梦见你哭着求我轻点——”
话音未落就被狠狠吻住。
谢临风掐着她的腰按在办公桌上,钢笔文件夹哗啦扫落一地。他的吻像赛车过弯时失控的漂移,带着汽油与火星的暴烈,虎牙甚至磕破了她的下唇。
“你自找的。”他喘着粗气去解她衬衫第三颗纽扣,金属扣子崩飞在玻璃上发出脆响。
江羡却突然按住他的手。
“谢临风。”她喘着气望进他燃着火的眼睛,“我明天早上九点有跨国会议。”
空气凝固了两秒。
他额头抵着她肩膀闷笑起来,胸腔震动传递到她胸口:“江总监,这时候提工作?”却还是松开手,替她拢好衣领,“送你回家。”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谁都没有说话。
江羡对着金属门整理头发,发现口红全花了。而罪魁祸首正靠在角落玩打火机,蓝紫色火苗在他指间明明灭灭,映得侧脸轮廓格外锋利。
“叮——”
一楼大堂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向旋转门,却听见身後“咔嚓”一声——谢临风用手机拍下了她凌乱的背影。
“删掉。”她转身瞪他。
他慢悠悠把手机塞回口袋:“不删。”突然大步走过来拽住她手腕,“留着我今晚用。”
夜风卷着这句话灌进她衣领,烫得脊椎发麻。
江羡靠在副驾驶的窗边,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谢临风的车里很安静,只有低沉的引擎声和偶尔掠过的路灯光影。空调温度调得刚好,座椅加热的温度从後背蔓延至全身,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
她闻到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混着皮革的气息——是他的车载香氛,还是他身上的味道?
偷偷睁开一条缝,她看到谢临风单手搭着方向盘,指节修长,腕骨突出,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他的侧脸在夜色中轮廓分明,下颌线紧绷,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嗓音低哑。
江羡立刻闭上眼,假装没听见。
谢临风轻笑一声,没再戳穿她。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江羡感觉到谢临风的手离开方向盘,随後是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她忍不住再次偷看——
他的手机界面停在车队经理的聊天窗口,最新消息是:
“明天试车别迟到,你上周差点被教练骂死。”
谢临风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复:
“陪老婆,请假。”
江羡呼吸一滞,猛地闭上眼,心跳骤然加速。
老婆?
她和他明明什麽关系都没有——除了那一夜荒唐,和这几天的纠缠不清。
可这个称呼从他指尖打出来,竟让她耳根发烫。
红灯还剩最後十秒。
谢临风突然侧过脸,目光落在她假装熟睡的脸上。
“江羡。”他低声叫她。
她没应,睫毛却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