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公司的财産。”她冷声道。
“哦?”他挑眉,“那江总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自己的,我就可以随便扔了?”
江羡眯起眼。“你到底想干什麽?”
谢临风没回答,只是突然俯身,手臂撑在她办公桌两侧,将她困在椅子和他的胸膛之间。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和夜风的凉意。
“你喝了多少杯?”他低声问,目光扫向桌上空荡荡的咖啡杯。
“不关你的事。”
“三杯?四杯?”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还是说,你根本数不清了?”
江羡下意识地往後靠,可椅背挡住了她的退路。谢临风的视线太过直接,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疲惫和强撑。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她别开脸。
谢临风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下。他的指腹温热,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时,江羡几乎颤了一下。
“黑眼圈这麽重。”他低声道,“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江羡抿唇不语。
谢临风叹了口气,直起身,转身走向咖啡机。
“谢临风!”她猛地站起来。
可他充耳不闻,直接拔掉了电源线,单手拎起那台沉重的机器,走向办公室角落的垃圾桶。
“你敢!”她的声音几乎带上一丝慌乱。
谢临风回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求我?”
江羡咬牙。“那是公司的财産!”
“哦。”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手一松——
“哐当!”
咖啡机重重砸进垃圾桶,金属外壳撞击塑料桶壁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江羡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疯了?!”
谢临风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回她面前,双手撑在她办公桌上,俯身逼近。
“江羡。”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你再靠咖啡续命,我就吻到你清醒。”
空气瞬间凝固。
江羡的呼吸一滞,他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夜风的凛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糖气息。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桌沿。
“……你越界了。”她低声说,声音比想象中要哑。
谢临风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秒,又缓缓移回她的眼睛。“那晚在酒店,你压着我说‘别停’的时候,怎麽不嫌我越界?”
江羡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那是酒精作用。”她咬牙。
“那现在呢?”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嗓音沙哑,“你可是清醒的。”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胸腔里的震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她能闻到他皮衣上沾染的夜风气息,能看到他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的阴影,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酒店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他汗湿的背脊,滚烫的掌心,还有在她耳畔沙哑的喘息。
“……这是办公室。”她向後仰了仰脖子。
谢临风忽然笑了。他故意又往前压了半寸,皮衣擦过她丝质衬衫发出窸窣声响。“所以呢?”拇指抚上她唇角,抹掉根本不存在的粥渍,“上次在会议室,你不也默许我蹭你小腿?”
江羡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
电脑屏幕突然自动锁屏,黑暗降临的刹那,她猛地推开他站起来。
“够了。”抓起西装外套时手指微微发抖,“我该回去了。”
谢临风却比她更快。
他一把扣住她手腕反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彻底困在方寸之间。走廊的应急灯透过玻璃门映进来,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
“江羡。”他忽然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你每天工作到凌晨,喝黑咖啡当饭,连保安都知道整层楼最後走的永远是你——”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突起的青筋,“到底在逃避什麽?”
她的呼吸骤然紊乱。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脖颈处暴起的血管,还有T恤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旧伤疤——是某次赛车事故留下的。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的场景,他趴在急诊室病床上缝针,却还嬉皮笑脸对护士说“轻点,我女朋友心疼”。
“放手。”她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