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兮闻言,微微一笑,“他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知道如何寻觅生计呢?”
“爹爹,我瞧着父亲也十分为难,不过父亲既然答应了爹爹这件事情,若完不成就会觉得没面子,因此硬着头皮耗在那里呢。”阿顾十分骄傲的说道,感觉自己很聪明,一眼看透了大人的心思。
“罢了,我还是去看看罢。”盖兮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包牛皮纸裹着的零食,递给阿顾,“这是半斤桃干和杏干,你在此地陪着这位大哥哥,爹爹去去就回。”
盖兮说罢,转身走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崔玚。
“仙长,您看起来比我最多大两三岁,怎么有这么大的孩子?为何这孩子既有爹又有父亲?”崔玚实在有些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孩子并非我亲生,乃是我与他父亲的神魂与精血在特定条件下,凝结演化而成。”盖兮简要解释说道,“劳烦你帮我带一下孩子,我去趟山寨,处理好事情便回来。”
“仙长请留步——”崔玚说道:“刚刚听闻仙长正在为此地山民生计发愁,我一路上发现此地有不少野生茶树,而且品质很好,不如因地制宜,教授山民们种茶制茶之术?”
崔玚继续解释:“如此一来,所产茶叶不仅可以与大唐贸易,还可以远销吐蕃和海外。”
盖兮思忖片刻,点点头,赞赏说道:“此计甚妙,只是扦插繁育树苗,以及茶树长成之前这些年,山民的衣食住行所需钱财甚繁,恐怕他们还要操持旧业,方能维持生计。”
“仙长,不知此地有多少山民?”崔玚问道。
“我们昨晚问了此地山神,这哀牢山前前后后加起来,五万山匪森*晚*整*理是有了。”盖兮说道。
“既然如此,几十万贯钱财,足以支撑五万山民繁育茶树和生活五年了罢?”崔玚盯着盖兮的眼睛,认真说道。
“哦~,”盖兮闻言笑了笑,前世苏祺便顾全大局、胸怀苍生,令盖兮十分钦佩,没想到今生境遇如此,仍然可以公而忘私。
“你可要想好,如果选择几十万贯钱财,我便不会顾念前世恩情教你学道,长生不老大概此生就与你无缘了。”盖兮试探问道。
“崔某虽然家破人亡,但是希望可以换得万千家庭美满幸福,我不后悔!不过斗胆恳求仙长答应我一件事。”崔玚说道。
“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盖兮故意说话声音带了几分冷漠。
“希望仙长不要对我施加遗忘术,我不想忘了今日与仙长相遇,我愿毕生珍藏这段美好的记忆。”崔玚盯着盖兮的面庞,郑重说道。
盖兮闻言,微微皱眉,随即嘴角勾起,“想来你也是年少好奇,喜欢神诡莫测的奇异之事罢了。那你事后切记不要同他人提起此事,否则我若知晓,定不轻饶!”
说完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
崔玚下次见到盖兮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一同过来了还有位身着茶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那人生得高大俊美、潇洒出尘、目若朗星、气度不凡。
阿顾一看到来人,便飞奔过去,却不敢抱住对方,只是拉了拉林盖兮的袖角。
“父亲,爹爹,你们回来了呀,不知道事情可还顺利?”阿顾十分恭谨有礼地问候。
士雁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这三天你乖不乖?”盖兮摸了摸阿顾的头发,眼含慈爱。
“阿顾每天按时读书、习武、修行,还赶跑了一头熊呢。”阿顾自豪的说道。
盖兮由衷夸赞说:“阿顾做得真棒!”
正交谈间,崔玚迎了上来,盖兮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弟,田士雁,同时也是阿顾的父亲。”
崔玚关切地问道:“林仙长,田仙长,不知此次行动是否顺利?”
盖兮解释道:“我们这三日先是前往妖言钱庄兑换了黄金,随后走遍了哀牢山的几十个寨子,总算将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临走前还特别告诫了各处山神,若有人胆敢随意挥霍这些钱财,便可代我们稍作惩戒。”
“有仙长操劳此事,崔某自然放心。”崔玚说道。
“马车已经停在山下官道旁,你的书童及财物也在其中,可以放心离去了。”盖兮说道。
崔玚怔了怔神,呆呆地看着盖兮,恍惚片刻,随即拱手告辞离去。
待人离去后,士雁幽幽说道:“盖兮,此人对你颇有情意。三天前,我与你仅仅分别了半日,就多出来个情敌,让我如何能放心由你独自去引渡他学道呢?”
盖兮无奈叹息一声,对于士雁拈酸吃醋已经有些麻木了:“你胡说些什么,他才十七岁,且不论崔玚之前订过亲,怎么可以单单凭借眼神就妄加猜测呢?”
“反正你再钦佩师父和南台大哥,也不会流露出那样缠绵的眼神。”士雁闷声说道。
“那好吧,待我日后见他时,你若不放心,就与我一起?”盖兮无奈做出了让步,其实他并非不愿意同士雁一起,只是这样一来还得带上阿顾,盖兮总担心自己带着孩子渡徒弟显得不够庄重。
“好。”士雁这才放心下来,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牵起盖兮的手,去找在洞口与小松鼠说话的阿顾。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