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浔川说?着揉揉发红的脖子,瞥着钟年的脸,“去年我?满二十的时?候参加过了,现在也该找个人成亲了,不然再拖就要跟那谁一样成为单身?老汉了……”
“那谁”,也就是?段鹤转头看过来,什麽也没?说?,又?低下头去把两个成年人才擡得动的水缸单手扶起,往里注入新的清水。
钟年没?怎麽注意到盘浔川後面那句话,认真思索着祭祀的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去山洞里肯定?会发生什麽危险的事。
那个所谓的山神会吃人也说?不定?。
“就不能?不参加吗?”他问。
盘浔川难得摆出了郑重?的表情:“当然不能?了,那样是?对山神不敬,整个村子都会受到神罚的。”
“这?样啊。”
见到盘浔川对祭祀如?此态度,钟年放弃了拒绝的想法。
越是?偏僻落後的山村,在信仰之事上越是?看重?,某些信念深深扎根在思想里,一代又?一代,外?人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就算他不想去,到时?候村里人也肯定?会强行压着他送上山。
再者,在游戏副本里什麽都有可能?,山神也许真的存在,神罚也是?。
目前他对村子的了解尚浅,还不能?轻举妄动。
离月底还有十天,也不着急。
搞清楚了祭祀是?怎麽一回事後,钟年就抛在了脑後。
两个人都在他这?里待不了太久,要回去照看家里种的地。
钟年喊住盘浔川,指着偷偷藏在凳子後面露出一条大尾巴的大黄狗:“你又?忘记你家的狗了。”
盘浔川闷笑一声:“没?事,就让它留在这?里给你看家护院吧,能?防坏人。”
钟年歪头。
坏人?
这?村里也有吗?
……
到中午,大黄狗还真在门口堵了一个人。
不过不是?坏人,而是?昨天才与钟年见过的顾清越。
钟年听到狗叫声把狗按住,跟顾清越道歉。
顾清越无奈地笑了一下:“它还是?那麽凶。”
“顾教授你先坐。”钟年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招呼完把大黄狗拽到角落里去训话。
“上次怎麽跟你说?的?人家是?好人,不能?乱凶,下次你是?不是?还要咬人了?脾气这?麽坏,以後不让你来我?家里玩了,坏狗!”
大黄狗缩在角落里,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用爪子扒拉钟年的裤脚。
平时?它这?个样子钟年很快就心软了,但是?这?次狠了心。
“罚你面壁思过一小时?。”
“汪呜……”
“不服气你就出去。”
大黄狗彻底老实了。
钟年解决完,回头见到顾清越兴致盎然地瞧着这?边,有些尴尬地挠挠耳朵:“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顾清越摇摇头,“还记得昨天我?跟你提的事吗?我?想给你画一副肖像,这?些是?我?画过的,你可以看看。”
他把随身?携带的牛皮本子递给钟年,里面是?他以往的钢笔速写,功力深厚又?笔触优美,人文?与景色都生动有趣。
“时?间不会很长,当然也不会白让你给我?当模特,我?会付给你相对的报酬。”
钟年反复翻看本子上的优秀作品,摇头:“不用报酬的,你画得很厉害,我?很愿意给你画,但是?现在不太方便,得……”
话未说?完,篱笆外?又?出现了一个客人。
“小年!我?来给你送饭了!”盘浔川见木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灿烂的笑顿时?收起来,拧起眉,“这?是?谁?”
“顾教授,你没?见过吗?”
钟年有点意外?,先跟顾清越介绍了盘浔川,“其实他才是?大黄的主?人。”
顾清越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如?此,都说?宠物随主?人,这?位确实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