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哪里?!”
男人舔扫的动作一顿,从香软的颈间擡起头,“好烦……”
两个字透出浓浓的不悦与杀意,即使钟年知道针对的不是自己,听到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算了。”男人又遗憾地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暴戾,覆在钟年耳边低语,“宝宝,我下?次再?来找你,好不好?”
身?上一轻,失去支撑的钟年瘫软在草地上。
等?回过神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踪影。
“钟年?”
刚刚出声无?意救了他?一次的人穿过灌木丛到了跟前,深褐色的眸子满含错愕地看着他?。
钟年此时的样子糟糕极了。
跪坐在地上,衣领被扯得?歪斜,发?尾凌乱,一张漂亮的小脸留下?了明?显的指印,眼睛也哭得?湿红,水光淋漓地望过来,可怜得?像是被凌辱过的落难兔子。
看到这一幕的乌元洲呼吸一下?就紧了,分不清是因为怜惜还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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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点疼。”
出租房的客厅里,钟年坐在高?脚凳上,低着头,一只手撩起脑後的发?丝,完整地露出自己的脖子。
水吧台上方的吊顶灯将一束光打下?来,照得?这片肌肤雪白,棘突也很明?显,像是埋在皮肉下?的一块圆玉,让人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含到口中亵玩的冲动。
此时,这块完美无?缺的地方已被人染指。
带血的一圈弧形齿印像是故意挑的地方,恰好将这块棘突圈禁住。
乌元洲眼神幽深如?海,久久凝视着。
他?硬朗俊气的脸庞被顶光一打,光影分明?之间,竟是显出几分与平日形象截然相反的阴沉。
还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乌元洲?”
迟迟等?不到对方动作的钟年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乌元洲一眼。
他?本不想麻烦对方,但是对方劝说他?沾了对方的口水,很有可能会感?染,他?自己又没办法给脖子後面消毒上药,就同意了。
毕竟那条咬人的疯狗看着就很有病。
他?做好了准备,又不知道为什麽乌元洲在後头愣着。
“没什麽,就是怕弄疼你。”乌元洲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那就收敛了脸色,扯出一个笑?。
“没事?,我不怕疼。”钟年说。
其实他?还是很怕的,但是不会对外人表现出娇气,给人增添麻烦。
乌元洲愿意帮忙他?就很感?谢了。
说实话,之前他?确实有因为对方过度的热心感?到困扰,没想到自己今夜又被对方这份热心救了一把。
如?果不是乌元洲从学校回来路过,注意到了绿化带里的动静又有心察看,到最後自己会是如?何下?场真的难以想象……
钟年愈发?地为自己之前的疏离和躲闪感?到抱歉,即使是人设使然。
……
钟年说自己不怕疼,乌元洲替他?清理上药的手法还是格外小心。
因为太轻,钟年更多感?觉到反而是痒,咬着嘴唇微微颤抖。
弄完後,乌元洲又打量了一会儿,神色凝重道:“要不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小区附近的医院,打个针吧。”
钟年一怔,思索过後还是没抱着侥幸心理,点头应了。
被疯狗咬了是该打个狂犬疫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