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做得认真,眉尖微微蹙起,额头?沁了一点薄汗,因为紧张,下垂的长睫像是碟翼般轻颤着,红唇抿起。
他?没?有注意自己俯低时露出来的白皙脖颈,还有衣领荡开的景色。
以面罩男人的角度,能看到很多平常看不到的地方。
像在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肿的。
还有一些交织的暧昧红痕,不知是被什麽勒出来的。
视线上移,落到今日第一眼就发?现的红得不正?常的嘴唇上。
“……”
钟年明显听到面罩男人的呼吸变重,赶忙停下,擡头?问:“我扯得太用力了吗?”
在面罩遮挡下,只能见到对?方双眸涌动着什麽,这点不平静出现这人身上也足够稀奇少见。
面罩男人说话时的气息也有了不同寻常的紊乱:“……不疼。”
钟年只当他?在逞强,下手?更轻了。
又听到面罩男人问:“昨晚,有发?生?什麽吗?”
“是发?生?了一点事……”因为要聚精会神地处理伤口,钟年思绪和说话都不太连贯。
他?对?面罩男人并?不藏着掖着,就实话实说了:“在从教堂回木屋的路上被恶魔抓了,又来了个章鱼恶魔,它把我抢走又送了回来,用触手?特别过?分地对?我……”
钟年咬住舌尖,及时止住了一些差点说漏嘴的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面罩男人追问:“用触手?,过?分地对?你怎麽了?”
“没?什麽,它把我送回来就走了。”钟年搪塞完,见面罩男人幽深的眸子盯着自己,有些心虚,“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
“是吗。”面罩男人的语气让人不由?深想,“包括其他?我看不到地方?”
钟年只以为他?在担心自己是否有别的伤:“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伤比较要紧。”
两个血洞都看不出来是什麽东西伤的,还另有几处撕咬的伤口。
处理碎肉时,浓重的血腥味让钟年也不由?拧眉。
“是恶魔伤的你吗?”
面罩男人:“嗯。”
钟年脸色微变:“它们?……能进教堂?”
面罩男人给出了具体的信息:“在凌晨零点到早上六点之间。”
那被关在忏悔室,跟把自己送到恶魔嘴里也没?什麽区别了。
仔细想想这两夜的遭遇,待在木屋要安全?许多,至少留在房间里的人都没?有被吃。
唯独钟年连续被不同恶魔盯上,但也有惊无险。
可是一直待在木屋,过?不了关,问题无解。
钟年思索着,就把伤口全?处理好了:“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他?把花篮提过?来,示意对?方挑选,可面罩男人拿的不是食物,而是里面最显眼的花环。
打量了两眼,将其戴在了钟年的脑袋上。
孩子们?的手?艺很巧,挑选的花也是最漂亮鲜艳的,很适合钟年的颜色。
原本就漂亮的脸被花一衬,像是天真浪漫的山野精灵。
还没?欣赏够,钟年就已?经拿了下来,无奈道:“别闹了,吃东西。”
他?把一袋曲奇饼干放到面罩男人手?上,带着一点好奇心问:“你吃东西是不是该把面罩摘了?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