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男人不知道。
钟年偷笑两声,把裤子往水池里一丢,搓了两下发现?裤兜里有东西。
他掏出来,怔住。
……
“老?大?,你把人带去哪了?怎麽不见人回?来啊?”
赌场里,狼吞虎咽的青年一见到黑衣男回?来便扬声问。
一旁没怎麽动餐食的查尔斯也擡眸看去,等着男人开口。
男人扫了查尔斯一眼,落座,又看向青年:“你对他很关注。”
“随便问问嘛……”青年挠挠头发,“你是把人丢海里了还是关屋子里了?搞那麽久,衣服换了还沾了一股香味……”
“他回?去了。”男人说,
青年有点失落:“哦就这麽让人走了。”
叹口气继续扫空面前的盘子。
查尔斯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收紧下颌放松下来,拿起筷子打算好好吃饭,又在不经意间隔着桌子和男人对上视线。
他执筷的手微微用力,面色却不显,淡然问:“怎麽了?”
男人收拢了几分眸里的暗色:“他跟我说,他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老?二。”
“……”
查尔斯顿住,沉默半晌,又干笑一声,“是麽。”
“把这话也告诉老?二一声,他……”男人说着,空闲的手习惯性地去摸兜里的东西,却摸了个空,没说完的话也跟着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然後眉头皱起,“有点事。”
匆匆丢下这麽一句,快步离场。
其馀人看着他,啧啧称奇。
青年:“什麽事啊给老?大?慌成这样……船上出了变故?”
查尔斯没说话,放下手里的筷子,不顾身後青年的叫嚷,也走了。
他站在电梯前,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降到底层,印证了心中想法?。
是要?去找谁想也知道。
一种无处发泄的焦躁感在胸口堵着,难受得很。
查尔斯不想就自己一个人难受。
他决定?立马把老?大?的话送到湛陆那里,给他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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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间被推开时,钟年正好把衣服丢进洗衣房里回?来。
还没坐下就听到门砸在墙上“砰”的一声,扭头见到去而复返的男人就站在门外,气势不同寻常,被吓了一跳。
“你丶你怎麽回?来了……”把人丢进公共洗衣机的钟年声音虚得微抖。
“落下了东西。”男人大?步走到他面前,缓了缓不平稳的情?绪,“衣服呢?”
钟年心虚得更厉害了,长长的眼睫不停地颤,一边小脑瓜极速运转,一边闪烁其词:“我拿去洗了呀,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地方?晒了。”
要?是男人真去找……他就说被人偷了或者被风吹走了。
“这麽快就洗了?”
“是的呀。”想到应付理由的钟年很快就心绪平静,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
但男人没有去找,而是又问:“那你有没有找到什麽东西?”
“东西?没有哦。”钟年眨眨眼,“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男人看着他,钟年始终表情?不变,毫不闪躲回?望过去。
少年眼瞳里若有似无的幽蓝像是夜里的海与星空,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甘愿沉溺……
良久,男人如梦初醒般,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先?避开了对视,偏头侧身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慌乱局促。
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後只用着涩然的嗓音道:“没什麽,我先?走了。”
钟年道:“晚上我会把衣服给您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