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让人感到不适,他从头到尾没擡过头,也就不知道男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从没离开过。
等男人换完後,钟年把衣服拿起:“我帮您清洗。”
“嗯。”男人顿了顿,“坐一会儿。”
以为终于可以走人的钟年:“……”
不吃早餐了吗?
男人似乎暂时没有回?赌场的打算,直接抓住在迟疑的他坐到沙发上。
这个房间的双人沙发不大?,男人体格又不小,两人难免挨蹭在一起。
莫名?成了客人,男人又比较沉默,钟年很拘谨。
“喝水。”一个水杯放到了钟年面前。
“谢谢。”钟年捧着杯子,用喝水缓解尴尬。
男人看着他喝了两口,润湿了干燥的嘴唇,突然问:“工作辛苦吗?”
“……还行?”拿捏不准男人用意的钟年给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男人又问:“员工宿舍条件怎麽样?和……室友相处得好吗?”
钟年答道:“可以,挺好的。”
“对每日三餐的夥食满意吗?”
“……满意。”
钟年纳闷,搞得像领导调查问卷一样,绑匪头子对人质也都这麽关心吗?
男人头一次话这麽多,问题一个接一个,问这里满不满意那里好不好,得到的都是钟年挑不出错的回答。
“你觉得老二和老三怎麽样?”
钟年顺着惯性张口就回?:“挺好……嗯?”
怎麽突然就问起湛陆和查尔斯了?
钟年察言观色了一会儿,见男人面不改色,仿佛也是普通一问,但这两人和别?的不一样,不是他同事也不是他室友,而是绑匪重要?成员之一。
即使心中有再多不满,钟年也不敢对着绑匪头子说他的人不是。
于是,他不冷不热地给了两个字:“人不错。”
与之前的问题不同,男人没有接着下一个话题,神情?认真地看着钟年说:“我想听真话。”
钟年笑了笑:“是真话。”
“……”男人沉默了,视线落在地板上,像是在沉思什麽。
钟年有几分忐忑,如坐针毡,很想主动提出来离开。
“那个……”
“所以,你是两个都选?”
男人忽而道出的话,把钟年惊得呆住。
“什麽两个都选?”
男人垂下头,两只手互相握着,蹭动手心。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他们都在追求你,不是吗?”
钟年为他的用词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算吧。”
不过就是在戏弄他而已?,把他骗得团团转,算什麽追求?
“你不喜欢他们?”
这句话指向的明显是恋爱层面,钟年如实摇头。
“明白了。”男人起身,“你回?去休息吧。”
钟年如蒙大?赦,毫不犹豫地带着那身脏衣服离开。
虽然被莫名?其妙抓来做一通“问答”,钟年乐得不用回?赌场收拾餐桌,回?到底层。
距离中午工作还有一会儿,他索性趁有时间回?宿舍清洗衣服,免得晚上时间不够,污渍干硬了更难处理。
船上有洗衣房,男人的衣物?也不是什麽金贵的料子,钟年打算把裤子上的小米粥随便搓洗两下就拿去丢洗衣机里。
他才不要?手洗呢,能?偷懒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