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会跟踪叶逐溪,是因为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如宋疯子所说那样有心疾,谁知跟了半天都没发现叶逐溪身体有任何不妥,反而听了一大堆毫无用处的话。
真是浪费时间。
被莫问尘认为是白痴的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说话。
*
叶逐溪终于把南浔甩掉了,也不知宋疯子这些年是怎么忍得了她的,话比马蜂窝还要密三分。
刚回到门口就看到下人扛着一样东西往府里走,她好奇问一嘴从身边经过的另一个下人。
“那是什么?”
这玩意儿被块红布遮着,看不到全貌,但看着还挺沉。
下人先行礼后道:“回少夫人,那是北国进贡给我们大晋的贡品,圣上今日又将它赏给了少主,奴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少主只吩咐我们送进您的院子。”
“好,我知道了。”
皇帝有多看重张家,从源源不断的赏赐中可以看出。叶逐溪扫了几眼,心想着待会再看也不迟,直接越过他们,回院子。
一踏进院子,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大树底下下棋的张行止,他没找其他人陪他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旁边放着一桌子热乎的菜。
叶逐溪闻着饭香,朝他扑过去:“我回来了。”
张行止迅速接住扑进怀里的她,手还握着一颗没来得及放下的棋子:“在外边用午膳了?”
“还没有。”叶逐溪跟南浔去食肆,却没吃过东西,那时候没胃口,现在突然有胃口了。
他放下棋子,拉开椅子给她坐:“那坐下来一起吃。”
紫春边给他们装饭,边插话:“姑爷今天又下厨了,这些菜都是姑爷做的,姑娘您快尝尝。”
张行止会做饭,也时常下厨给她做饭吃,据说是幼时在道观休养期间跟那些道长学的,那里讲究自力更生,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原本叶逐溪也是信的,但现在嘛,认为另有缘由。
她提筷夹肉吃。
就在这时,下人扛着贡品进来了。他们扛着东西,行动不便,比叶逐溪走得慢,现在才到。
她嘴里塞着块肉,咬字不清:“这是什么东西。”下人不知道是什么,张行止总该知道吧。
“你自己打开看看。”
叶逐溪咽下肉,掀开盖在贡品上的红布,露出一面大镜子。
大晋最常见的是半人高的铜镜,放梳妆桌用的,很少见这么大的铜镜,宽至一手臂,高至六尺,它底下有可固定的镜座,也就是说可以放在地上,能照见全身。
最重要的是这面铜镜比她用过的铜镜都要清晰。
张行止对她说这面镜子的来历:“你不是觉得房里的那面铜镜太小,没法照全你穿的衣裙?正好北国进贡了一面这样的镜子,我猜你会喜欢,便问圣上要了。”
叶逐溪确实说过,她喜欢各种各样漂亮的裙子,穿了新裙子后就想照镜子:“我喜欢。”然后吩咐下人,“你们把它放进房里吧。”
刚说完这句话,她脑海里出现他们在镜子前做的画面。
他们不着一缕,她面朝镜子,赤足踩着张行止的足背,而他站她后面,手抬着她腰,挺身……
叶逐溪眨了眨眼。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有关他们亲近的画面又来了。
还是在这面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