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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第3页）

夜色下，攸来眨着水玲珑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浑身紧绷冷脸的晏灵韫。

“怎麽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晏灵韫死盯着她，咬牙切齿问道。

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手机早关机了……攸来点头又摇头，抿唇不敢说，他现在很危险。

“我以为……”他垂眸“呵”地一声苦笑，勾起的弧度苦涩刺眼，眼底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又走了。

我再也等不了又一个十年了，这十年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这种感觉快要疯掉，我想现在大概已经疯了。”

攸来骇然无措，慌忙失神，有一滴灼热的眼泪掉在她的眼尾，她瘪着嘴角，嘴唇颤抖，干涩地说不出任何话，心底痛苦地抱住他。

“……对不起。”

对不起……她的心大迟钝，又一次狠狠的伤害了人。

一连几天，攸来都没见到晏灵韫，他早出晚归，她醒来身旁早就冷了，她熬不住睡着，也许才是他回家的时间。

攸来讨厌冷战，更无法忍受没机会解决问题，小雪那天，她主动请缨出差欧洲。

临走前，攸来写了张纸条搁在桌上。他拿起看见时，她已经下了飞机。

她到欧洲几天，他看见几天的国际新闻。

直到，那天在医院与苏越吃饭，视频刷到，她所说前往的那个地方，最近频频发生动乱枪击案，彻底沉不下心坐不住。

“怎麽天天看这些视频。”苏越凑了一眼，又是国际新闻，他忍不住好奇问道。

“攸来出差了。”

苏醒无意戳中了他的痛处：“那你怎麽不打电话问问，天天看有啥用，还不是不知道。”

晏灵韫冷撇了他一眼：“待会有手术，帮我买一张票，地点发你了。”说完他沉着脸，离开。

“啧啧啧！”

这场手术很快，晏灵韫三点下手术，他几乎连着一周时不时做手术，这次请了年假回家主任倒是没说什麽。

六点下班时间，苏越开着车从地下室开出地面，狂暴雨怒击车窗玻璃，几乎看不清与前车的距离。

他心头莫名不安，点开手机误触新闻推送，听见报道的那刻他目光紧缩，指尖颤抖，手指冰块，疯狂地打着某个电话。

身在欧洲的攸来刚停好车，推开之前家的院门，是苏悦的电话，迟疑了半刻。

“喂？”

“攸来！你和晏灵韫有联系吗？”苏悦的电话号码，说话的却是苏越，他语气着急忙慌。

攸来冷静道：“我和他一周没联系，怎麽了？”

“他去找你了……”攸来听见的瞬间眼神怔愣，耳边除了苏越的声音，响起下午同事之间惋惜的对话。

“事故致使157人遇难，没人生还。”

“太可惜了，”

“飞机出事概率低，但世事无法预啊，起落平安吧。”

攸来冷静的眸光瞬间破碎坍塌，握着手机的指尖颤抖，心脏疼得喘不上气：“他……坐的是MC47？”

“你不要骗我！”她不自觉的拉高音调，心颤的哭嗓。

“对不起……”

她没有再听，反手挂了电话，她不信！那个一直等着她的人，怎麽舍得先离开！

她还有好多话没对他的说，好多事没问他，为什麽这些年一直知道她在哪，却不敢出现见她一面，哪怕是偶然假装路过也没有，真……狠心啊。

屋外下着寒骨的冷雨，落下的雨丝像线刀穿过她整个灵魂，脚下满地血淋淋腐烂的碎片。

房子里黑暗，寒冷从脚尖蔓延怕，攸来捂着嘴角，呜咽抽噎细碎的揪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