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和朋友住在一起吗。”
谢屹周放下筷子嘶了声,搭着椅背转过身好整以暇瞧着她问:“现在几点。”
“四点。”
谢屹周拖着长腔引导:“所以应该。”
“睡觉。”
答案正确。
谢屹周逗小孩一样说了句不错,擡起下巴示意卧室,然後继续吃那碗清水面。
林疏雨走了几步,又一头雾水返回解释:“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你回去还可能打扰到朋友,要不就在这里。。。”
“林疏雨。”谢屹周打断她没说完的话,稍微沉默。
“啊?”
林疏雨没懂,见他意味深长从自己锁骨处扫了眼,然後勾手,她以为谢屹周要说什麽,听话上前一步,衣摆忽然多了点下坠的力量,她低头看见谢屹周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边缘,春季睡衣薄,在他指间更是单薄。
他的手冷白,骨节分明,微凸的淡蓝色脉络没入黑色衣袖下的腕口。
而她的睡衣是粉白相间的兔子印花样式。
力量和柔和的对比。
在时钟滴滴答答的催化下发酵暧昧滋生情愫。
谢屹周没看她,姿势依旧在低头吃饭,淡然疏离。
林疏雨後知後觉,脸猛然爆红,一把从他手里夺出睡衣,声音羞臊:“谢屹周!”
“以後别说这种话。”
林疏雨感觉自己好心喂了狗!
“我是因为你很累!”他从远处回来那麽累还过来给她修灯,她说的是考虑大家最佳选项而已。
“我知道。”他笑一声,让她别生气,声音低低淡淡,“以後别跟男人说这种话,也不准晚上开门和进你房间。”
她当然不会,不过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他的人品又不会做什麽。
林疏雨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谢屹周理所当然的信任和特殊。
谢屹周漫不经心瞥她最後一眼,说出她心里所想:“我也不行。”
“我也是。”
他也是男人。
第二句话在林疏雨耳边转了个圈才反应出来,这次整个身子都烧红了,林疏雨瞪大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吃快走!”最後小姑娘生气地扔下欲盖弥彰的四个字,跑回卧室砰的关上了门。
谢屹周听到动静忍不住又轻笑。
桌边的花瓶插了一支玫瑰,林疏雨不在他盯着看了会儿,是周二送的那支。
这个夜终于安静,沾了水的伤口麻劲儿过去开始隐隐胀痛,谢屹周倒觉得这劲儿还挺舒服的,压了点躁,人把面全部吃完起身放回水池清洗干净,然後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林疏雨呼吸紧促毫无睡意,心跳比惊醒时跳得还快。
不知过了几分钟,她听到门咔哒一响。
谢屹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