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等绝色,谁还舍得下床。
谢郁棠无视衆人颜色精彩纷呈的表情,挑眉看向巍崔二人,“这个理由足够吗?”
够。
足够。
太够了。
崔虎咳嗽一声,拿眼角去瞥巍咸西,觉得自己福至心灵,能看透他人心思——巍大统领恨不得被关在屋里的人是他自己。
谢郁棠这根本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巍咸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即刻甩袖走人,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崔虎被迫看了这麽一出戏,心中叫苦不叠,赶紧叫人拿锁链来,手下显然也被这发展震撼到了,崔虎又喊一声才如梦初醒地跑去办事。
锁链很快被拿来,足有婴儿手腕粗细,由两个守卫一起拎着。
锁链一头被铐在床头,谢郁棠拿在手里掂了掂,勾唇道,“真是瞧得起我们苏世子。”
巍咸西和崔虎都没接话。
谢郁棠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两位大人,这镣铐的长度在屋里走动尚可,但离浴池还有些距离,我们……这澡总归还是该洗的吧。”
这间房本就是营口最好的上房,屋里有床有塌有净室,不远处还有一方水池可供沐浴,只要有人送饭,当真待在屋子里数日不出门也是可行的。
巍咸西已被气过了头,打定主意就算谢郁棠作上天去都不搭半个腔。
崔虎麻木地答:“要洗澡时殿下可差人去我那里取钥匙。”
谢郁棠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一旁沉默而立的少年。
苏戮默了一瞬,递上手腕。
宽大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窄窄一截细腕,瓷白如玉,腕骨精致,内侧有微凸的筋。
从皮到骨无一不完美。
巍咸西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
祸水。
谢郁棠正要往上铐。
“等等。”
崔虎说,“铐右手。”
谢郁棠也不分辨,从善如流地换了只手,牵起来,“咔哒”一声,镣铐扣住手腕。
她还晃了晃,很有诚意道,“怎麽样,崔大人,您亲自检查一下?”
崔虎:“……”
他冲谢郁棠抱了下拳就拉着巍咸西走了。
谢郁棠摸了摸下巴:“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心里骂本宫“变态”呢。”
巍崔二人走了,但他们带来的守卫还在,将谢郁棠所在的院落细密地围了一圈。
谢郁棠关上房门,看着就看着吧,只要门窗没上锁,就不至于真影响到她的计划。
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谢郁棠那张脸皮才後知後觉地薄了一点,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些,一时间没想好该怎麽面对被她铐在床上的人。
只听窗沿下一声猫叫,三花猫不知何时钻了进来,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她。
谢郁棠今早走时没看到这小家夥,此时失而复得,几分雀跃地把猫抱起来,擦它被雨淋湿的毛。
但这毛毕竟不能擦到天长地久。
“……要不先喝杯茶?”
她找了个不会错的开头,决定先倒杯茶水以示诚意,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却碰到苏戮的手指。
谢郁棠动作一顿。
馀光中,细瘦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柄,缓缓将茶倒入杯中,然後将茶盏推至她面前。
谢郁棠佯做平静地喝了一口。
……那只手,腕上还特麽的扣着她刚锁上的铁镣。
倒是苏戮先开了口:“主人同他们谈了什麽条件?”
说到正事谢郁棠也正色起来,丢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将同巍崔二人的对话说与他听。
“所以您答应他们要在通关文牒上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