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不咳嗽的符!”大王头头是道地提要求,“贴了叫太子立马长出二十斤肉来的符!要他看起来整个人像寡人一样浑圆!”
孚如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符。”
大王道:“国师画了不就有了?”
孚如摇头:“臣不会。”
大王啧啧:“臣会!国师你会的!”
“父王……”太子梅试图打断他们,“咳咳……”
“你别咳了!”
国师与大王转过身来,竟对着他异口同声。
孚如拢了拢袖说:“大王想叫太子殿下即刻看起来活的很好的模样,不就是怕宫门外的魔头看见了发怒吗?相信臣,他进不来,看不见。”
“不能全然信你啊国师!”大王跺脚在台上转圈,头上的玉珠帘在额前疯狂地晃着,“你上次讲仙门围剿,请神来助,必胜无疑!可结果仙门百家几千人都死在那魔窟山!神被打回天上去!东方情白因此功力大增!”
他一手指向宫外,颤颤地挥动:“现今他在外头一跺脚,整个王宫的地基都在打抖!腊梅落的一朵都不剩啊国师!寡人怕啊!”
太子梅道:“让儿臣出宫咳咳,父王,儿臣能劝他走。”
“你不能走!”
又是异口同声。
大王摆手驳回:“太子啊,他再跺两次脚,不肖进来,恐怕寡人就时日无多了,你若是被他弄走了,大屹怎么办呐?”
闻言,在殿中偏左站着沉默许久的公子兰抬起了头。
国师孚如则道:“魔头进不来,岂有殿下送出去的道理?”
正在几人争执不下时,有侍卫来报:“禀告大王、太子殿下、国师、各位大人——”
“嗨呀!讲!”大王打断。
“是!”侍卫磕头,“魔君走了!”
东方情白走了。
他来时是孤身一人,回去的时候有阿狺,一羽轻轻扑腾,能掀翻两个路人。
东方情白在阿狺背上闲适的盘腿,绕着王宫上方飞了一圈,发现了八方星珠阵。
“阿狺,殿下被关起来了。”
阿狺嗷呜了一声,似乎是赞同,于是东方情白摸了摸他的头勒令回山。
“走,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晚上来破这个阵,把殿下救出来。”
阿狺白色的羽翼掠过王都的一片片屋顶,东方情白似看见一个萎靡的人朝王宫方向而去。
像是司徒的妻。
他回头特意多看了一眼,却只见蚂蚁似得一片人海,再捻气一嗅,那哪有半分得神息?
云天之上的宫殿要先建在地面,等成型了再搬到云上去。
“若在神仙眼皮子底下一点点修起来,主君,是不是未免太嚣张了些?”
这是褚还真的原话。
他是督造新魔窟的人,东方情白于是听他的,在打道回府飞过山头时,还让阿狺避开修筑工事,未免扰了进程。
所以他现下换了一侧归山,在中途看见一个眼熟的矮子,正对着腐烂的白骨哭,手里捻着三根香,绕着山脚挨个的哭。
“你是东方世子吗?”
矮子弯腰问完后又换了一个继续弯腰问:“你是东方世子吗?呜呜这么多骨头,哪个是东方世子啊?”
这传说中的魔窟山,除了很臭,倒也没别的什么,那些鬼啊魔的宝圆其实一个都没有看到。
话说,连个活物她都没见着。
脚底下的泥腥的不行,宝圆又从裙下撕了一块布,给口鼻蒙上第二层,“撕拉”的响声过后,她听到上空有人叫了一句——“矮子!”
宝圆昂头一看,巨大的黑影笼在上空,巨兽的四足像四根撑天的柱子,伴随着巨大的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一口气没能上来。
宝圆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