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瞧着冷冷淡淡,是个冰山美人,可对于下人却是赏罚分明,做错了本分的活自然是会受罚的,可若是做得好了,那奖励自然而然是少不了的。
这宫中尔虞我诈,而启祥宫之中却向来都是一片祥和。
娘娘受宠,连带着底下的奴婢们也有面子。总之,阿芙早就把启祥宫当做家一样了,如今看着崔令姿提不起兴致,而唯一能叫她绽开发自内心的笑颜的,也唯有面前的谢夫人,南知鸢了。
南知鸢只觉得阿芙瞧她的眼神怪怪的,可如今,南知鸢也没时间来得及细想了,她推开了殿门,却发现屋子里异常的暖和。
她下意识扭过头来看向阿芙,阿芙这才开始解释道:“谢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家娘娘是从江南来的,冬日里便尤其的怕冷。尤其是今年之后,娘娘身子骨不好,于是这炭火如今便烧起来了。只不过与冬日里不同,这炭火烧的时间不长,量也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谢夫人觉得有热,待会儿奴婢便给夫人端一些凉的糕点来。”
南知鸢摇了摇头:“不必。”
她只将自己的披风给解了下来,而后递给了阿芙。
“有劳你帮我收着了。”
阿芙笑着接下,顺带将南知鸢给迎了进去。
崔令姿坐在番邦进贡的柔软地毯上,上边配色大胆,纹路更是从未见过。而崔令姿只闭着眼,撑着脑袋在闭目养神。
她没有梳妆打扮,就连身上衣裳都是素色的寝衣。面上素得惊人,却更显得下巴消尖,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旁人瞧不见的破碎感。
南知鸢便是连脚步都放轻了些。
“娘娘。”
崔令姿睁开了眼,阿芙见状,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顺带帮她们将门给阖上了。
崔令姿抬眸看向南知鸢:“你来了。”
她招了招手,可就算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南知鸢瞧着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崔令姿见她站着不动,有些疑惑:“愣着做什么,坐下吧。”
“还有,莫要叫我娘娘,先前怎么唤的,如今也是同样。”崔令姿对上了南知鸢的眼睛:“否则,只怕是更生疏了。”
南知鸢唇瓣动了动,忍着没有立马问她与陛下究竟怎么回事。却还是顺着崔令姿的话,再重新唤了一声:“令姿。”
南知鸢嗅了嗅鼻子,闻见了崔令姿身上的药味:“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她话语里满是不赞成,还伸出手,将披在崔令姿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崔令姿摆了摆手:“无事,烧了炭火,整个屋子里也不冷。”
她看向南知鸢,问她:“可热?”
南知鸢摇摇头,只是她不回话,一瞬间便将话给落在了地上。
她还是没有忍住开口:“你与陛下之间的事,阿芙方才一见到我时,便都同我说了。”
南知鸢压低了声音,盯着崔令姿的面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流露的任何情绪:“你与陛下,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