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地宕机了。
受不了虚假奉承的薛知恩出来透气,没想到被个笨蛋男青年差点撞倒了,好在她底盘稳,不然不知道要多丢人。
她忘了自己是来偷偷抽烟解闷的,不爽地指着他教训。
“展览都结束了急着干什么啊,那么大个人了走路不知道看路吗?要是把我撞倒了,我妈不会放过……”
她突然止住话头,侧身说:“你赶紧走吧。”
“我……”齐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伸出手,“你好,我想要你的……”
“薛知恩,走了。”
签名。
巷口的一声呼唤打散他最后两个字,薛知恩听到声音一激灵慌忙把手上的烟头塞他指尖。
哒哒哒往巷口豪车快跑几步,女孩回头昂着下颌说:“你撞到我,我栽赃你,我们两清了。”
“……”
“身上都沾上烟味了,妈妈不是说过了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说话,以后看到那种人离远一点。”
她笑着挽住母亲的手臂:“那妈妈我们快走吧。”
齐宿最后看到的是她雪白的裙角,以及她母亲警惕轻蔑的眼神。
他看着她留下的烟头,烟嘴上似乎还残存她的气息,甜的,像雪掺上蜜糖,他珍而重之地收了进胸口。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甚至说不利索一句话。
也是第一次,他对金钱和成名有了欲望。
他想跟她光明正大地说话。
他想跟她握手。
他想跟她认识。
他想跟她……
他好想好想。
我还不配认识她
人生就是玩笑,拐角遇到爱,与成名在同一天发生。
铺天盖地的新闻稿和采访同时涌向他。
齐宿一概不见,拒绝接受,甚至还想将画要回,可当得知当众欣赏他的人是薛知恩。
心底积攒的怒气诡异地全消解了。
取而代之是难以言喻的羞赧。
啊——
她,她看到了我的画。
画她的画。
齐宿的脸好红好红。
这就像暗地里痴恋的卑鄙内心被赤裸裸的观看。
他无地自容。
好在单纯的薛知恩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
他庆幸又失望。
庆幸自己擅自的喜欢未被察觉,也失望未被察觉。
他开始接受商业赞助,但仍然拒绝公开露面,他怕当主持人问他创作理念时面对镜头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