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是怕开口被她听出端倪。
要不是他略微错杂的呼吸透过话筒传入她耳鼓,她还以为电话挂断了。
“齐宿。”
她先开口:“我想你了。”
短短两句话,六个字,瞬间把他的心脏从带有腐蚀性的酸水捞到蜜罐里,伤口都在渗出蜜。
他马上从床沿起身,拽过门口的外套,吸口鼻音:“那我去找你。”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听筒溢淌,轻而易举便可想象那人笑靥如花的模样。
“好晚了,你不用来。”
“不是你说想我吗?”
齐宿感觉她在逗弄自己,积攒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刚想小发雷霆:“薛知恩,我不是……”
你的玩具!
就听她似是带钩子的嗓音轻轻绕:“你可以用别的方式陪我。”
“什……”
“去床上。”
“…………”
齐宿挺直的身躯愣在原地,明明只是看不见双方的语音通话,他却莫名感觉那人此时此刻正环着他的精腰,在他敏感薄嫩的耳肉碾压着,吞吐着最浓密的情话。
“宿宿,去床上,我想听。”
薛知恩,我爱你
鬼使神差地,他脱下外套,垂感极好的纯黑大衣落在地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疯长。
“……”
薛知恩懒散地躺在大床上,空寂的耳边取而代之是男人压抑克制的低喘,她扬起唇瓣,闭着眼睛。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手机被他夹在肩头,他难耐地咬住充血的下唇:“你只说过听见我的声音就恶心。”
话筒里的人儿又在笑了,细微的电流震动令他耳骨酥麻,脊骨发颤。
即将空白时。
她说:“我希望你能多恶心恶心我。”
只恶心我。
余韵未褪,齐宿几次张唇都欲言又止,他蜷缩起身子,抱紧电话,不敢打破这比幻境还美好的现实。
“我爱你。”
对面静了几秒,似乎笑了:“这个确实够‘恶心’。”
他重复着,温软湿粘的:“薛知恩,我爱你。”
“……”
“我爱你。”
“我知道。”
……
翌日,齐宿来的很早。
薛知恩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眼下一点乌青。
“吃早餐了吗?”
齐宿点头,因为昨晚的事不敢看她:“在酒店吃过了。”
“我还没吃。”
“那我等你。”
“我吃不惯他们做的。”
“……”齐宿这才抬头,猝不及防撞入她专注的视线。
等他系上围裙进到厨师空出来的厨房,拿起煎鸡蛋的锅铲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这儿长大的,怎么可能吃不惯家做的饭……
不知道是不是高级灶台的温度太高,他的脸颊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