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跟着青年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地走了。
他的双腿好像灌了铅,抬不动一下。
他有什么资格追上去阻止她?
他在她那儿什么都不是。
他们,他们只是邻居啊。
他不该对邻居有占有欲。
他不该觊觎自己的偶像。
他应该很清楚。
他应该最明白。
可一股刺骨的冰凉还是无法控制地从脚底往上延伸,瞬间侵噬四肢百骸,那感觉如摔进寒冷的冰窖粉身碎骨。
比他栽倒在雪山受伤那次冷多了,因为那时他的心是火热的。
但现在……
要喘不上气了。
齐宿无意识地揪住距离胸口最近的衣襟,渗白的指骨下布料紧紧皱成可悲又可怜的一团,就像他的心……
“齐哥!你怎么了?”
还搞不清状况邵扬瞟见齐宿脸色惨白,已然痛苦到要直不起身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上前。
“没事吧?快叫救护车!我大哥要死了!”
……
娱乐城外。
谢固把薛知恩带出来还感觉有些不真切。
他活了半辈子,这估计是他第一次‘赢’齐宿,还是大赢。
要知道以前学生时代,先跟自己表明心意的女生,那都是没见过齐宿,要是见过他保准移情别恋。
明明是个艺术生,成绩却名列前茅,人品还好到让胆敢嫉妒他的人都自惭形秽,更别说如今事业有成,不负天才盛名。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甚至有人戏谑他一句——齐神。
而他现在,拐带了‘神’暗恋六年的高岭之花。
虽然被嫖的那个是他。
但能让齐神的女神给他花钱,不就证明他更牛了吗?
谢固觉得恍惚,掐了下手心。
这还是现实吗?
这是不是现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
谢固新买的骚气机车就停在路边,他坐上前排将头盔递给薛知恩,提前又问了声。
“老板,您跟齐宿真的没关系?”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薛知恩没接,眼神比在会所里冷漠得多。
“还是有必要的,”谢固长腿支着地抵着黑红流线型的车身,难得换下几分骚气,“我还是不太想翘兄弟的墙角。”
薛知恩神情淡漠,没回答反而提问:“所以你们是认识?”
“我们算是发小吧,虽然近几年一直没见……”
“没关系。”
薛知恩回他上一句。
“真的没关系?”
“你的服务态度配不上我给你的钱。”
“哈哈——”
谢固放心了,将头盔又往前递递。
要是要真有关系,齐宿怎么可能干看着他把人带走。
别看姓齐的那么人畜无害,其实占有欲还挺强的。
去他家碰一下他的‘薛知恩周边’跟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