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恍然抬眸,触到齐宿亮闪的如火烧的眼睛时,瞳孔微颤。
他抖着忍耐到极致的身子,眼底的烈火烧红了脸:“对不起,知恩,我、我只能到这一步。”
薛知恩无意识地手指触到仿佛还残留他唇温的额头,表情稍滞。
她因这一个短暂单纯,毫无情欲的额吻傻了。
死寂的心湖像被凿了个洞,呼呼往里灌暖风。
她半天没有动静,齐宿以为她不满意,握住她的衣角:“求你了,不要去找别的男人……”
薛知恩把那洞堵上,淡漠说:“那我去找别的女人?”
“……也,”齐宿哽得要哭了,“……也不要。”
薛知恩看到他的眼泪就烦躁,恶声恶气地恐吓良家夫男。
“你今天不往我嘴上亲,我就出去找男人女人挨个亲一遍,我看看跟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就他靠近,她没那么想一拳揍过去?
难道是恶心太久免疫了?
齐宿当真是怕了,他哆哆嗦嗦地挨上来,跟鸭子学着自荐:“老板,别找别人,来找我吧,我的条件也能当头牌……”
“你不是免费吗?”
“我倒贴。”
如果他真是男模,怕是要反过来给她钱,求她来点他。
“……你真离谱。”
“只对你离谱。”
“……你爱我?”薛知恩忽地问。
齐宿几乎是立刻说:“我爱你。”
“……呵,”薛知恩骤然冷笑,“我不信。”
齐宿急了,忙想凑上她的唇角轻触一下表忠心,薛知恩像他之前一样倏地侧脸躲开,冷冷嘲讽。
“你也配亲我?”
她脸变得相当快,站起身,映着他怔愣脸蛋的眼底恶意浓得要溢出来。
“叫你亲,你就真亲?也不想想自己这种垃圾配不配。”
话落,薛知恩转头就要走。
齐宿一愣,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心急道:“你要去找其他男人吗?”
薛知恩懒得跟他继续演戏,毫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冷血傲慢。
“一群比你还烂的垃圾,我多看一眼都嫌脏,放开我,你个恶心的死骗子!”
亲?
怎么可能。
她为什么要去亲更加恶臭的垃圾?
她有病吗?
亲一袋入室‘垃圾’她还不够疯?
她今天是来,找人‘快乐’的。
刻薄地作弄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如果齐宿不阻止,那一身‘臭’味的男人会在碰到她的前一瞬间被她按进盛满冰块的凉酒桶里泄愤。
反正她花钱了。
花了很多很多钱。
足够所有人趋之若鹜,就算被摁进冰水里也能喜笑颜开的钱。
这种消遣法子是家里那位老祖宗教她的。
只要有钱有权,你可以玩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