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愣了下,冷白的脸上有过一秒钟的空白,他想否认没有这个承诺,但太宰的逼视让他败下阵来。
“我有不能不杀死他们的理由。”夏油杰麻木地说道。
太宰:“这种理由能抵得上你对他们的爱?”
夏油杰每听清:“什么?”
太宰重复道:“你所谓不得不杀死他们的理由,抵得上你对他们的爱?”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太宰:“没有归处的信也能送到它的主人哪里去?”
青年脸上隐约有紧张之色,这让他的亡者气息散去些许。
太宰:“被五条悟代收了。”
“悟或许认为写信的夏油杰被人掉包了。”他晃了一会儿神,庆幸写给父母的信没有真的到他们手里,但又不可避免在心底升起一丁点失落。
大义和爱,夏油杰说不清这两者之间谁更重要,真要分出区别,大概就是数量吧。
大义这边有很多人,爱的那边只有两个人。
太宰又问:“你爱她吗?”
“你的妈妈,夏油枝香,你送给了她一份飞鸟形状的贝母项链,听制作项链的婆婆说,贝母代表着【守护】”
面对与爱相关的问题,开朗的孩子会用带着笑和明朗的眼睛大声回答是的,内敛的孩子会低垂下眼睛,用游移不定的语气小声又忐忑的说是的。
唯有戴着面具的孩子不一样,他会考虑是否该说出真话,所以让想知道答案的人等待很久的时间。
太宰自认为是个成熟的大人,即使他的身体还很年轻,但从“书”中得到的众多的同位体的记忆足够催熟他的灵魂,所以他等得起。
“爱的。”
在说出这个词后,夏油杰凄惨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某种将他困厄的桎梏出现了松动,他萦绕在周身久久不去的怨念似乎都有瞬间的消散。
“如果不爱,我就不会杀了他们。”
这种堪称变态的发言让太宰抬起眼,对于他自己来说,爱这个字眼肉麻又恶心,他无法接受但他并不否认爱的美好。
只是爱与死亡画上等号还是会让人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夏油杰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很认真。
太宰慢吞吞又把头低下去,稍长的刘海扫着他的眼睫毛,阴影下的鸢色眼睛看不出情绪。
他点评道:“极端的家伙。”
夏油杰没有否认:“人总是需要一股尖锐强大的力量推着走。”
“我很爱她,她是个再完美不过的母亲,她的一生是被我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