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最近都好吧?”翁兆麟眉心舒展,对祝晴说,“好好照顾她,现在是关键时期。”
盛放小朋友又成了搞定翁兆麟的大功臣。
全体重案B组的警员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试图偷师,这个小孩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总是能让翁sir眉开眼笑。区区一个指甲钳钥匙扣吗?居然扣住了这位难缠上司的心!
盛家小少爷真诚解释:“我和阿John是朋友。”
离开主楼,祝晴带着放放往后侧的法医科独立区域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轻轻叩了叩。
“程医生?”
门应声而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盛放小朋友抱着晴仔准备的礼物,“哒哒哒”地跑进去,小心翼翼放在空荡荡的办公桌上。
然而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祝晴回头,在楼梯转角猝不及防地撞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程星朗斜倚在窗边,白大褂被穿得像件风衣。
他双手插兜,嘴角噙着笑:“好久不见。”
放放小朋友探头,奶声奶气道:“是啊,好久不见啦!”
“小鬼,没对你说。”
夕阳的余晖穿过走廊,落在三人脚边,投下长长的影子。
放放小朋友拍拍祝晴:“对你说呢。”
……
祝晴听盛佩蓉的话,好好休息了一晚。
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只看见放放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将小不点送上校车后,她又倒头补觉,直到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维斯顿幼稚园门口,整个人神采奕奕。
如果萍姨在场,肯定又要感叹年轻人恢复力惊人——
不过睡个饱觉,就又生龙活虎了。
明天就要回警署报到,往后请假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因此晚上,祝晴还是载着放放小朋友去疗养院,陪妈妈吃饭。
在盛佩蓉昏迷时,祝晴给她买了好多财经杂志,坐在病床边,念到自己快要睡着。当时盛放小朋友说,谁在生病的时候还想着做生意呢?
而如今,母亲已经不把自己当成病人。床头柜上的财经杂志和书籍多了起来,她研究着复杂的股市走势,不知道多专注。
祝晴实在想不通,这些晦涩难懂的金融数据,她怎么看得津津有味?
就像盛佩蓉也不知道,那些案卷到底有什么看头。
母女俩相视,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昨晚,萍姨坐在床边,絮絮叨叨了许久。
她提及,盛佩蓉昏迷时,自己常来聊天,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话都没被听见。盛佩蓉便拉着她的手,请她再说一遍。
盛佩蓉渴望了解女儿生命中那些她缺席的过往。
可可成长的每一个瞬间,经历的每一件事,她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萍姨也不清楚祝晴的过去,只能回忆着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被大小姐缠得够呛。
康复训练很辛苦,但盛佩蓉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每一天的进步。
这是艰难的过渡期,有女儿的陪伴,有小弟天真烂漫的童言童语,还有萍姨精心熬制的滋补汤水……他们一家人就这样相互扶持着,她相信,很快就能迎来真正的团圆。
盛佩蓉看起书,连眼睛都酸涩,还不愿放下。
是祝晴把书合上,放到一旁去。
“眼睛也要好好休息。”
盛放小朋友则在边上,翘着小脚丫看报纸。
密密麻麻的字,少爷仔可不是看不懂,只是不爱看而已。他现在关注的,是房产广告,盯着宣传图就够了。
“这次要买大一点的房子。”盛放说,“别墅。”
萍姨在厨房里忙碌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煲她最拿手的汤。
耳畔传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讨论声,她的心也像砂锅里翻滚的浓汤,跟着暖意蒸腾。原本她考虑的是,家里房间不够,自己肯定得睡在客厅沙发上。可奇怪的是,除了她自己,所有人在商量房间时,都二话不说地将她算进去。
她漂泊了半生,竟在雇主家里找到归属。
“这套、这套、还有这套……都很好啊。”
放放小朋友的眼睛盯在楼盘信息上。
小舅舅买房如买菜,过去几个月里,祝晴总是对他说“不要挥霍”。但是现在,盛佩蓉只是笑了笑。
“随便看。”她说,“大姐会继续去赚。”
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