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瞬间,盛佩蓉突然抓住萍姨的手:“她刚才……”
萍姨眼眶发红:“大小姐,她叫你妈妈了。”
……
舅甥俩踏出了疗养院的大门。
像盛佩蓉说的,要好好休息。
她必须以更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慢慢康复之路,并且回到工作状态中。
“晴仔晴仔,你的嘴角要翘到天上啦!”
回家的路上,放放小朋友时不时地仰起头,观察晴仔的表情。
她好开心,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每一个步子,都透着轻快的期待。
阳光明媚,放放笑得也像一朵小小向日葵:“我们晴仔是有妈咪的人啦——就是不一样!”
这次出远门,并不是度假,祝晴将小长辈特意准备的墨镜留在家中抽屉里,根本没带出门。出门是为了办正事,而正事忙完后,再返程的机场,她为警署同僚们挑选了伴手礼。
前几天回家取车钥匙时,她顺便带回了行李箱。萍姨早已将换洗的衣服洗干净熨烫好,整齐地挂回衣柜。而一些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归置的,比如这些精心准备的礼物,此刻仍原封不动地躺在行李箱,安静地靠在卧室角落。
自从盛放小朋友开始上学以来,书包几乎每天都是空荡荡的。此时倒终于派上用场,塞满祝晴给警署同事们准备的礼物。
警署还是老样子。
莫振邦是难得的好上司,前些天特意打电话给她延长假期,但祝晴还是决定后天准时返岗。
经过茶水间时,几个同事正聊得热火朝天。一见她进来,立刻围了上来。
“莫sir在吗?”祝晴问。
“在办公室啃书呢。”徐家乐挤眉弄眼,“听说囡囡在学校和同学吵架,小朋友说‘你爹地只是个沙展,破案能有多厉害’。”
“囡囡都被她同学气哭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普通警员也很会破案啊!”
“但不管怎么说,莫sir愿意去考试,这就是好事。”
莫振邦正在准备考升级试。之前翁兆麟为这件事不知和他争执多少次,大家都以为,莫sir油盐不进,铁了心不往上走。然而没想到这次,他竟放下了多年的坚持。这道坎,是妻子和女儿陪着他一起跨来的。
茶水间里,豪仔学莫sir女儿跺脚的样子,小孙则模仿早上莫sir温书入迷差点撞到门框的窘态。
“莫sir最宠囡囡,这次就算是为了女儿,也要当上这个督察,给孩子长长脸。”
“造福我们喽——我最怕真的从哪里调来一个难伺候的督察,就像A组那位一样。”
“我听说上次A组那位高sir……”
“嘘,小声点,被A组听见,又要打我们组的小报告,到头来还是让莫sir难做。”
“要是真升了职,莫sir肯定要请客。”
“这次得先让祝晴请客,这么大的好消息,值不值一顿大餐?”
这一次,还没等小富豪扬起下巴说“没问题”,他的外甥女已经眉眼弯弯地答应下来。
之前就约定好的,等她带着好消息归来,一定要和大家好好庆祝一番。
“对了,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曾咏珊趴在工位上,听见这声音,惊喜地抬起头。
“祝晴——你总算回来了!”
祝晴将礼物一一分发给大家。
大多数礼物都是用简简单单的胶袋包装,但曾咏珊的那份,被安置在一个浅蓝色的礼物盒里,盒面上还系了精美的缎带。那条柔软的羊绒围巾,在寒冷的柏林给她带来实打实的温暖。最初祝晴想的是,原剧情已经在分叉点停止发展,炮灰女配和原女主的交集,也仅限于普通同事而已。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晴开始珍视这份意外得来的情谊。
她也拥有了朋友。
“太偏心了吧!为什么她的礼物有盒子?”
“不!公!平!”
“曾咏珊,你的是什么礼物?肯定不是随便选的,让我看看!”
“不要,我回家慢慢看。曾咏珊嘚瑟地晃一晃手中的礼物盒,笑得见牙不见眼,“能给你们带礼物就不错啦,还挑三拣四的。”
距离林汀潮案结案已经过去二十多天。
要是在结案第一天,CID办公室吵吵闹闹像菜市场,翁兆麟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至今日,再这样喧哗,肯定是要挨训的。
“咚咚咚”三声闷响,翁兆麟板着脸站在门边,敲了敲玻璃。
可下一秒,他的严肃表情就绷不住了。
“这是特意给我带的?”
盛放小朋友仰着小脸,脆声声答道:“肯定的啦。”
放放从袋子里拿出一套指甲钳套装。
指甲钳还挂着一个金属套圈,他小手笨拙地在翁sir腰间摸索半天,翁兆麟半推半就,自己接过来别在腰间。
盛放再次双手捧心地赞叹:“哇,好靓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