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以难以置信的目光,审视旁边这位比她还猛的大姐大。
她一直以为,董只只是个虚架子,嘴上不饶人,真要干起来,立马认怂。
没想到她这么有胆,居然把亲弟弟给上了。
董只只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才让受惊过度的梁晓缓和过来。
车子停在梁晓的出租屋楼下,董只只让她坐一边休息,找来几个箱子,把屋里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去,叫了一辆货拉拉,全给拉到新居。
董只只洋洋得意,庆幸有先见之明,把主卧让给鼎之。
她扶住梁晓肩膀,肃然道:“从今天起,这里是你家,我来照顾你。鼎之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一脚蹬废了他。”
听她一本正经地说,梁晓忽然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她梦见和董只只一起吃早饭,一块上班。
梁晓在楼下看东西,董只只指挥司机搬箱子。
陈嘉弼在洗澡,听到外头有姐姐的咋呼声,穿件浴袍出来。
今日董只只去医院复诊,上午有个电话会议,陈嘉弼走不开。
算算时间,这会儿差不多该回家,趁弟弟不在家,准备把昨晚没做成的事继续。
董只只背对着他,在码齐客厅的箱子,司机干活粗糙,怕一会倒下来。
陈嘉弼向来走路悄无声息,猫腰小步走,想要拦腰兜住。
“嘀嘟!”梁晓低头看董只只写的门锁密码纸条开门。
还没等梁晓抬头,陈嘉弼像只小老鼠,一下蹿入次卧。
董只只听到动静回头,望见好大一只拼命逃窜的大白鼠,爽朗大笑。
梁晓哼了哼,心情舒畅多了。
董只只拍门,叫他穿好衣服出来,扭头道:“看吧?面子是给别人看的,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不听话,照样别给他好脸色。记住咯,鼎之要敢瞧不起你,我替你收拾他。”
陈嘉弼换了套家居服,人模狗样出来,对董只只使眼色。
董只只丢给他一只石榴:“孕妇要补充维生素C,帮我们剥石榴。”
陈嘉弼拿过董只只病历卡,有点纳闷,今天没挂号、没复诊,更加没怀孕,视线在她平坦的小腹,来回扫荡。
董只只瞪他:“看我干嘛?不是我,是晓晓,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把她接过来,你要当大伯啦!”
三人围在餐桌,陈嘉弼不知该往哪落座,坐在梁晓身旁,不太妥当,挨在董只只边上,又怕梁晓起疑。
“行了。”董只只勾住陈嘉弼手臂,拉到边上坐下,招呼道,“晓晓,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老公,陈嘉弼,你认识的。”
陈嘉弼频频眨眼。
董只只把他脸拍过去:“你斗鸡眼啊?刚不小心说漏嘴,晓晓自己人,不会说出去,先别和鼎之说,这小崽子心思敏感,得再缓缓,让晓晓做他思想工作。”
这样好像也可以,陈嘉弼不再拘谨,专心剥石榴,服侍两位大姐。
董只只摸摸他的头,宽慰梁晓:“别有心理负担,他一个千亿老总,回家还不是听我的。鼎之也一样,安心在这住下。”
没聊多久,陈鼎之回来,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在玄关处换拖鞋,嘴里哼着歌。
董只只咋呼一声:“小崽子,过来。”
陈鼎之发现梁晓在家,眼里放光,屁颠屁颠过来:“梁晓姐姐,你怎么来啦?”
他拿过陈嘉弼手里的石榴,摘下一粒,往她嘴里塞。
董只只拍了下桌子,大喝道:“老实点!别嬉皮笑脸,你搞出人命了,知不知道?”
陈鼎之颤了颤,石榴撒了一地,顾不上捡,竖起手指发誓:“姐,你可别冤枉我!你教我做人的道理,我都记得,从来没坐过犯法的事,别说杀人,我连鸡都没杀过。”
“啪”的一声,董只只把B超图片和病历卡拍在桌上,“我说的是,你把晓晓肚子搞大了!”
“啊!”陈鼎之抽了抽肩膀,跑进主卧。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懵圈。
董只只挠头皮,怎么养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遇事就知道躲。
三人还没缓过神来,陈鼎之兴冲冲跑出来,拎起梁晓身旁的包包,拽住她的走,往外走。
“嘛呢?”董只只跳起来,一脚踩在座椅上,手肘搁在膝盖,“有话在这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陈鼎之哭丧着脸,拱手求饶:“等我回来再说行不行?要来不及啦!”
董只只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来不及?”
“领证啊!”陈鼎之从裤兜里摸出身份证,拍拍胸脯保证,“我陈鼎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退缩。”
“喔!”董只只瞅一眼挂钟,又喝止道,“回来。”
陈鼎之急死,蹲在地上在给梁晓换鞋,仰头问:“又怎么了嘛?”
董只只上前,把梁晓扶回来:“现在五点二十三,民政局五点半下班,明天再说。还有,你这横冲直撞的,你问过晓晓意见了吗?人家同意了吗?”
陈鼎之愣了愣,疑惑道:“姐,你怎么知道民政局五点半下班,你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