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殷:“真的。”
李珵立即低头去吻她,伸手就去剥她的衣裳。沈怀殷终于意识到事情失去了来时的方向,急忙提醒李珵:“这是紫宸殿。”
李珵恍若未闻,咬住她的唇角,逼得无处可退。
殿外骄阳似火,殿内清冷。
随着衣襟剥除,一股冷意袭来,气息低沉,很快,殿内也开始热了。
沈怀殷阖眸,不敢去看殿内的每一物,看一眼都觉得荒唐,偏偏李珵喜欢于此。
李珵太放肆了,是她纵容过甚。
第63章阿殷。
殿内的事情,殿外无人知晓。
沈怀殷离开后,李珵在地上坐了许久,思考许久,此事最终还是放下来。
如同当年先帝面对废后的态度。
他们只是臣,只可劝谏,最多就是逼迫,掌握权还在她这里。
李珵走回御案前,将闹得厉害的奏疏挑出来,挨个收拾。
没等她动手,沈大人来求见。
李珵心中有了计较,沈大人过来,必不是善事。沈家如今的态度,显而易见,与皇后划清界限,甚至,害怕皇后连累他们。
沈大人入内后,先行礼,他出身书香门第,沈家规矩多,他一生未曾纳妾,膝下只有两女。
李珵轻笑一声,“卿过来,是为皇后的事情。”
“臣恳请陛下废后!”沈大人屈膝跪下来,俯身叩首,大礼参拜。
果然如此。李珵冷笑须臾,指尖滑过袖口,声音跟着冷下来:“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干预朕的事情。”
闻言,沈大人浑身哆嗦,李珵脾气不好。她将所有的耐心都给了皇后,对于其他人,乃至沈大人,都不愿给一分笑脸。
“陛下。”沈大人畏惧天子,吞了吞口水,“陛下还未曾听臣言语。”
“听你言语?听你言之凿凿地说皇后坏话?”李珵讥讽,“朕敬你,你才有资格站在朕的面前,朕若厌你,你连条狗都不如。”
这是实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不知道沈家有什么能耐,竟然当面来逼她。
“沈大人,入宫后人人敬重你,是朕授意的。同样,朕可以让变成过街老鼠。你识趣,安稳度日。不识趣,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李珵语气沉沉,带着浓烈的怒气。
算什么东西?
“陛下,臣乃是皇后之父……”
“皇后是季凝的女儿,怎地,你要将脏水泼到季家吗?”李珵骤然打断他的话,“就算你是她的父亲又怎么样?还是说,你要行使父权逼她去死?”
皇帝十分偏执,压根不听旁人的话,一时间,沈大人骑虎难下,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非年幼,掌握实权,威仪赫赫,岂会受臣下胁迫。
“沈大人,你若想死,回家去死,不要脏了朕的紫宸殿。还有你回家问问你的妻子女儿,愿不愿意跟你去死。与其盯着皇后不放,不如回家管教你的小女儿。她可是野心勃勃,想做朕的皇后。”
“陛下,臣此行只为皇后殿下。”沈大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皇帝太霸道了。
既行此地,岂能后退。皇帝不语,他立即开口:“陛下,臣女乃是先帝之妻,伦理纲常,天道尊卑。既先帝下旨,她本该去陪着先帝而去,您这样做,违背先帝,违背天道。长此以往,天道大怒,百姓遭殃。”
“天道大怒……”李珵咀嚼着这句话,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卿是拿天下百姓来逼朕吗?”
沈大人不为所动:“臣所言,乃是肺腑之言。”
“你的肺腑之言,与朕有什么关系。你的肺腑之言,朕就要信、就要听?”李珵凝视下方的人,“卿、是将自己当做人了。”
你已经不是人了!
沈大人浑身湿透了,跪在地上,周身轻颤,皇帝恶语相向,实在是欺人太甚。
“沈大人,回去吧,皇后与你们沈家并无关系,休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沈家并非只有你们这一支,若想牵连满族,大可继续这么胡闹,朕有的是时间陪你闹,就看你们的脖子够不够硬。”
皇帝将人赶了出去。
沈大人站在原地,颤颤悠悠地擦着脸上的冷汗,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帝后行事无状,枉顾人伦,竟还不让人说。
沈家门风严谨,族人如何面对世人的讥讽?
一时间,他觉得无脸见人了,甚至苟活于世,便让人笑话的。
沈大人脚下发麻,浑浑噩噩地离开大殿,甚至,觉得人人都在笑话他。
笑她教女不严,笑她教女乱。伦。走出宫廷后,他困乏极了,周身无力,误闯天家,天家欺他如此。
当真是过分。
无法言语无法诉说,想到皇帝咄咄逼人的姿态,他恨不得以头抢地,一死了之。
若他的死能让阿殷悔悟,倒也是好事。
沈大人步伐虚弱,耳边嗡嗡作响,走一步停三步,走到天黑才走到家门口,夫人来迎,他无奈道:“世风不古,天道难寻。”
“胡说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闹什么。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回去。”沈夫人知晓丈夫心中的事情,她没有太大的想法,如今的皇后姓季,与沈家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