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珵想了想,道:“下回还敢!”
这就是她思过的答案,哪怕是先帝在此,她还是会这么回答。
“好霸气的回答。”沈怀殷也觉得心口疼,但不是心疼,而是被李珵这句话气的。时至今日,她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回答。
哪里是思过,分明就是不知悔改。
她转身想走,触及李珵面上的嚣张,不成,怒气难消,这人太可恨。
分明是知礼数懂道德,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一件不如一件。当真是做了皇帝后,日益嚣张。
沈怀殷上前揪住她的耳朵,不由分说,将她的衣裳都褪了干净。
眼前一片漆黑的李珵有些懵,身上冰冷,羞耻感险些将她击垮。她等了等,原本以为皇后会对她做些什么事情,等了半晌只等到身上的被子……
没了吗?
“皇后?”
“思过。”
李珵蹙眉,想要说话,皇后堵住她的嘴,不知为何,又用绸带将她的手绑了起来,拍拍她的小脸:“好生思过。你若不怕宫人知晓,你就去唤她们来帮你解开绸带。”
“你……”李珵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皇后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她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脚步声远去,李珵默默地挣扎,试图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动了动,外面传来脚步声,吓得她又不敢动。
“陛下睡了?”观主的声音传了进来。
女官回答:“殿下说陛下睡下了,莫要去吵醒她,她回中宫去取些东西,待回来后再和陛下用晚膳。”
“知道了。”
观主没有进来,李珵缓了口气,思过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会是去见周公。
就算皇后再来问,她还是会回答:“下回还敢!”
被子里舒服,眼前一片漆黑,李珵如同深夜的疲惫人,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殿外殿内,一片寂静,女官知晓皇帝看不见,用不着灯火,便没有入殿添灯油。
等皇后回来,宫人鱼贯而入,仅限在外寝。皇后自己一人入了内寝,见到熟睡中的人,她有些生气,应该让李珵跪着思过的,这样躺着过于舒服了。
屏退宫人后,她走至榻前,流金般的灯火落在那张小脸上,眼睫软软地搭在眼睑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中带着丝丝倔强。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着李珵的脸颊:“李珵、你思过了吗?”
“别吵我,我没错。”李珵睡梦中回应一句,刚想翻身去躲避,察觉双手被绑了起来,思绪回笼,莫名一颤。
她往被子里躲了躲,不知道被子有没有遮盖住身子,羞得不敢去呼吸。
她没有因为看不见被人捉弄的怒气,只有羞耻感。
沈怀殷望着她,伸手去掀开被子,遭到对方的拒绝:“干什么?”
凶巴巴的,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沈怀殷偏不如愿,本想掀开一角,给她解开绸带。被凶后,她将被子都掀开了,眼睁睁的看着李珵一张脸羞得发红发烫,紧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沈怀殷放缓了动作,慢悠悠地给她解开绳索,刚解开,那双手便抓住她的手,带着窘迫与羞耻。
李珵不过十九岁,风华正茂,周身上下,肌肤雪白如玉,胸前莹润。沈怀殷扫过一眼后,反扣住她的手,道:“想清楚了吗?”
“我……”李珵羞耻极了,唇角被咬出白色印痕,但她还是没有屈服,“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我打你了吗?”沈怀殷不悦,伸手戳了戳她胸口,引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别碰我。”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都已至这等时候了,还是这么凶。
沈怀殷说:“再犟嘴,给你找个算盘,慢慢跪着。”
李珵半晌不语,可她还是不肯屈服,小小地冷哼一声:“好冷。”
关乎身体的事情,沈怀殷大发慈悲地给她穿上衣裳,引着她去食案旁坐下。
观主也在,她来用晚膳,听到声音时,李珵抬手,拂过自己的襟口,意识到自己穿了衣裳,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的举止都落在皇后眼中,皇后瞥过一眼,然后给了夹菜,提醒她的眼前有什么菜。
除去皇后的声音外,再无人说话。
用过晚膳后,观主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皇后领着李珵去沐浴。
已至夏日,殿内冰冷,李珵并不是日日都洗,且她不喜欢旁人伺候她沐浴,自己也不方便,所以减少沐浴的次数。
今夜,皇后在这里,皇后说什么,她做什么。
再次被脱光后,她朝皇后处抿了抿唇角,气得眼眸发红,沈怀殷无视她,将她按进水里,“恨我吗?”
“不恨,喜欢你。”李珵嘴贫,被欺负成这样依旧不改口,不仅不改口,她还提醒皇后:“我们都已经赤诚相对过了,我也看过你身体每一处。”
“嗯?”皇后听着嚣张的话,恨不得打她一巴掌。
但不能打,忍住了。
沐浴后,她将人拉出来,扶着站好。李珵长大了,个子比她还高些,干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李珵羞得躲开。
皇后将人又拉了回来,“站好。我还不想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