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殷拒绝,但一股力量拉着她靠近,最后她跪在对方面前,女人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阿信姐姐,你回来了吗?”
上官信?
沈怀殷顿愕,随后生起反抗的心:“不、我不是上官信,我是沈怀殷。”
女子勃然大怒,抬手给她一巴掌,“不许提沈怀殷三字,你就是上官信。”
疯了。女子就是疯子。沈怀殷从地上爬起来,她要去找李珵,她就是沈怀殷,不是上官信。
当她转身时,宫人将她围住,逼得她不得不转身,而女子嘴角含笑,等着她在服软。
“朕说你是上官信,你就是上官信,这是你的福气!”
重重的压迫,如一座座山,压在心口上,她低着头,生起抗拒的心。
刚做好准备,女子朝她走来,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上城楼。
城楼之上,浮云辽阔,云飘万里,万里之下皆是王土。
女子指着山川:“你看,朕与你共享天下,阿信,我如今什么都不缺了,有你在,我会很高兴。我会教你,将内廷司给你,江山也给你了。教你如何批阅奏疏,你会成功最合格的皇后。”
“乖。”女子伸手抚上她的眉眼,眼中的情意昭然若揭。
沈怀殷茫然,怔怔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为何又会突然喜欢她。
“你是我的妻子,是朕的皇后。”女子朝她笑了,站在高楼之上,宣召她的的身份。
城楼之下,万民跪伏,高呼皇后殿下千秋。
沈怀殷看着百姓,默默后退一步,不是,她是李珵的皇后,是李珵的妻子。
女子忽而抓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低头:“你看,那是谁。”
李珵站在人群中,眉眼稚气,一副还未长大的模样,眼前勾了笑,甜甜的。李珵朝她挥手,“皇后、皇后。”
我是谁?她蓦然怔住,我究竟是谁?
“皇后、皇后……”
“皇后、皇后……”
沈怀殷蓦然起身,大口喘息,痴痴地看着虚空,面露痛苦。
“姐姐,你怎么了?”李珵闻声走近,担忧地看着她,“你做噩梦了吗?”
是李珵。沈怀殷看着,如同溺水之人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即抓住她的双手,“李珵、李珵。”
一年多来,李珵都没有见过这种慌张的模样,自己也慌了,忙去抱着她,“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这些记忆都是不好的,我们舍弃,我们重新开始!
沈怀殷伏在她的肩头上,慢慢地调整呼吸,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她低声喊着李珵:“李珵、我是谁的皇后?”
“自然是李珵的皇后。”
“姐姐,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天塌下来,天子去顶着。”
李珵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试图用自己的言语去安慰无助的她:“先帝死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沈怀殷靠着她不语,触及李珵雪白的肌肤,下一息,她反常地去吻她。
湿热的吻落在自己的脖颈上时,李珵吓得不敢动,不知是拒绝还是迎合,无助地去呼唤她:“姐姐?”
沈怀殷的眼神染了丝疯狂,唇角眼中脖颈肌肤,落在李珵的唇角上。
她的吻,勾得李珵不安,她没有感受到快乐,反而觉得一阵阵难受。
“姐姐……”
李珵极力去呼唤她,“你看看我,我是谁?”
“李珵……”沈怀殷低低呼唤她。
她知晓她是李珵。
李珵迟疑,感觉到皇后身子热到发烫,皇后吻着她,唇齿磨合,似乎想要从中得到慰藉。
“你想要吗?”李珵兀地开口,随后将她按在榻上,轻而易举去解开她的衣襟。
冰冷如雪的人躺在地榻上,直勾勾的眼神,仿若想要从李珵身上看到什么。
此时是白日,灯光明亮,榻上之人面白气质清尘,胸口微微起伏,她主动伸手去勾着李珵的脖颈,努力想要将那人的样子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
李珵却只淡淡一笑,抵着她的额头,言语轻轻:“别怕呢,我们不治了。”
“不、李珵……”沈怀殷扶额,觉得脑袋里似乎有只手在搅动,疼得厉害。
“别多想。我在这里。”李珵知晓她犯病了,就像以前那样,噩梦连连,但这回,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她的身边。
沈怀殷蓦然摇首:“我的脑子里还有一个人……”
“我知道,是上官皇后,不要在意,她死了。”李珵匆匆打断她的话,害怕她又胡思乱想,“我让沈家人来陪你,好不好?”
“不要,我不想见她们。”沈怀殷拒绝了,依旧选择贴着李珵,主动去吻她。
美人在怀,如美玉如神女,李珵做不到无动于衷,但如今是白日呢,她略一犹豫,但还是遵循本心,将床上的锦帐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