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郡主的诚意了!”
“殿下想要调兵手诏,我回去里里外外翻找了几遍,手诏实未找到,倒找到些别的东西,不知殿下感不感兴趣?”
“是何物?”
凤舞从怀里摸出封信,递上去。
李茂不以为意地接了,打开看了没几眼便黑了脸,愤然道:“全是无稽之谈!”
梅爻一脸认真:“怎会是无稽之谈?此乃骆文斌手书,殿下吩咐他做的事,难道自己忘记了不成?”
“呲啦”几声,那信被李茂撕成几半!
她看着他扬手丢弃,笑道:“无妨,似这等信,我可找到好几封呢!”
李茂阴冷地盯着她,硬声道:“你这信是假的!仿冒的!骆文斌不可能写这些东西给你大哥!信中这些悖逆之事,本王亦从未做过!”
梅爻不慌不忙:“这信若是假的,那殿下手里的信,怎么便是真的?”
李茂眉头抖了一下!
明明日前她对着骆文斌的信还紧张无措,短短几日,竟出这么一手?
严瑢严彧双双勾起了唇角。
严瑢道:“看来这信上似有些误会,骆文斌已死无对证,此事不若就此作罢!”
李茂冷笑:“信的事先不提,严彧夜刺亲王怎么论?康王府是这么好进出的?”
严彧亦眸色发冷:“那不如扭上殿去,看是我刺杀亲王,还是你诱杀武将!”
梅爻瞧着俩人戏演得都挺足,再看严瑢开始竖梯子:“今日误会重重,殿下和二弟都带了伤,真闹到陛下跟前不好收场,不若改日我设酒宴,带二弟向殿下致歉如何?”
“是谁要设宴,可许我讨杯酒啊?”
一道轻快的声音响起,殿外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竟是瑞王李享,由王府管家引着,身后跟着司隶校尉左淳!
李享笑吟吟道:“我不请自来,五哥当不会怪我冒失吧?”
李茂心中已起了火,面上却竭力压抑,笑道:“哪里的话,你我亲兄弟,如此讲话岂不生分!”
“五哥不怪便好……咦,这地上是何东西,怎撕了一地?”
李茂身后婢子慌得上前捡拾被撕碎的信笺,回道:“是奴婢收拾不及时,污了王爷的眼,请王爷恕罪!”
李享又扭头看向严彧:“严将军果然在这里!我们约好今日去赛马,你竟一大早跑来五哥这里,倒叫我扑了个空。”
严彧不阴不阳:“康王殿下热情留客,臣实不敢辜负殿下的盛情!”
李茂看也不看两人演双簧,只对棘虎道:“左大人过府又有何赐教?”
棘虎拱手俯身:“臣不敢!臣是来寻严大人的,案子有了新的人证物证,还请严大人回衙署共议,扶光公主和御史张大人已在候着了!”
李享看过来:“又有了新证据?与七姐何干?”
棘虎迟疑了一下道:“是扶光公主带来了两年前先太子李啠调兵的手诏!”
李茂、李享同时一愣!
严瑢、严彧也睁大了眼,不约而同看向梅爻,她也满脸意外。
李茂诧异:“这东西怎会在她那里?可是真的?”
棘虎答得吊诡:“那要审验才知,因此才来寻严大人!陛下看重此案,亦等着回话!”
看着一行人呼啦啦出康王府,李茂脸色全程冰冻一样。
李享脸色也未见好看,他此番只为卖平王府个人情,捞出严彧即可,却未料中间又横插了一个扶光,搅了这么大一棍子!
赛马是不可能赛的,严彧向瑞王殿下郑重道了谢,便见李享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姿态匆匆离去。
一宿没睡的严瑢跟着左淳回衙署,便只剩下严彧和在外守了一宿的亲卫。他看了眼梅爻,她正掀帘登车。
“天禧过来!”
严彧从怀里摸出那册“黼黻阴鉴”塞进他怀里,嘱咐道:“带回去妥善藏好,谁也别说,去吧!”
“爷不回去?”又意识到什么,“哦,爷不回去!”
梅爻闭眼靠在马车里,愈发觉得大哥回来了真好,事情顺利,心里格外踏实。
她后半宿没睡,紧张了这半日,此刻一松懈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间忽觉唇上一阵温热,有湿湿软软的东西在磨蹭吸吮,收着力,很温柔。意识一回神,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睁眼便望进了那双如醉了酒般的凤眸里!
她近来心神都在大哥身上,今日前已多日未见他。此时被他吻醒,便见他潮湿黏腻的目光与她对视,之后顺着她的眼睛、鼻尖往下,直勾勾盯在了她唇上,稍一迟疑,又亲了回去,力道比方才重得多。
小意缠绵的亲吻变得火热起来,他喘息着侵掠,一时欢愉一时又焦躁般咬了她一口,惹出她一声轻啼,他的舌趁机闯入她口中,与那条小舍纠缠不舍,才不过两三个来回便叫她酥了脊骨,一双柔臂忍不住爬上来,攀住他宽肩,仰头回应。
他被她的热情感染,便愈发忍不得,干脆抄起她细腰一个转身,自己坐了,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又亲回去。她被他亲的酥软,一双小手攀着他脖颈似又使不出力,心头软软颤颤,方一动便引得他下意识挺腰,一声闷哼。
他缓了缓,顺着她的脸颊去亲她泛红的耳尖,湿润的唇舌在她耳唇上舔过,引得她战栗不止,一双小手死死揪住他前襟,语不成句地唤他:“彧哥哥……”
怀中人娇啼连连,软软求告,他终于肯松开
口,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吸了几口,又蹭了蹭,哑声道:“好想把你娶回去,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他声音沉沉,无比认真,可又带着深深的失落。头埋在她颈间不肯起来,只火热的吐息一下一下烧着她娇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