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青鸟扶着门框踉跄而入,原本青白的脸色此刻更添几分病态的惨白。老谷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小友且坐!"他粗糙的手指搭上青鸟腕脉,眉头顿时拧成疙瘩——脉象虚浮紊乱,分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无妨"青鸟刚要开口,喉头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压着咽下。老谷转身从柜台暗格取出一只青瓷小瓶:"这是老朽珍藏的聚灵丹,虽比不上玄门灵药,好歹能稳住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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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谷到了一颗在手心,递向青鸟。青鸟谢过,拿去药丸吃了。随即盘腿坐在大堂内,运起灵力疗伤。
院外喊杀声愈烈,大堂内却出奇安静。青鸟闭目调息,额间渗出细密汗珠。老谷守在门前,手中铁扇开合间寒光隐现,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防止客栈被盗贼们破坏。
在火光映照下,李善三人如猛虎下山般冲向盗贼群。刀光剑影间,冲在最前的几个喽啰还未看清招式,就已血溅五步。樊铁生带着石胜和柱子退守厢房廊下,三柄长刀在月光下结成一道银色防线,将试图靠近的盗贼尽数逼退。
"守住廊口!"樊铁生沉声喝道,刀锋划过一道寒芒,将一名攀上台阶的盗贼劈落。他眼角余光瞥见厢房内烛火轻晃,东家的身影在窗纸上投下安稳的剪影,心中稍定。
李善三人如猛虎入羊群,刀光所至,血肉横飞。转眼间,冲上来的喽啰已尽数倒地,哀嚎声渐渐沉寂。
书生兄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兵器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方脸男子与短须汉子大喝一声,挥刀迎上,刀锋破空,与书生兄妹战在一处。
李善目光如电,手中长刀斜指地面,刀尖滴落的鲜血在尘土中洇开一片暗红。他大步向前,直逼陈兆廷而去。
陈兆廷冷哼一声,从马背上飞身跃下,长枪如龙,携着凌厉劲风直刺李善咽喉!
"铛——!"
刀枪相击,火花迸溅。二人身形交错,招式凌厉狠辣,每一击都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李善刀势沉稳,大开大合,陈兆廷枪法刁钻,如毒蛇吐信。二人战作一团,周围尘土飞扬,气劲四溢,竟无人敢近!
寒芒乍现!张兆廷手中丈二长枪化作银龙,枪尖抖出七点寒星,直取李善咽喉、心窝等要害。李善横刀格挡,金铁交鸣声中连退三步,靴底在青石板上刮出深深白痕。
"五年不见,你的追魂枪倒是更毒了!"李善刀锋斜挑,堪堪架住刺向肋下的枪尖,火星迸溅间虎口已然震裂。
张兆廷狞笑变招,枪杆突然横扫:"这一式阎王三点手,专破你的地趟刀!"枪影如瀑,竟将李善周身三丈尽数笼罩。李善不得不屈膝矮身,刀光织成密网,叮叮当当的格挡声如骤雨打荷。
转机在第七个回合骤然出现!当枪尖再次刺向面门时,李善突然弃守为攻,刀背猛磕枪杆借力后仰,整个人竟贴着枪杆滑入内圈。张兆廷大惊抽枪,却见对手已团身滚地,刀光自下而上撩出一轮新月!
"嗤啦——"
枪缨飘落,张兆廷急退时前襟已被划开尺长裂口。李善得势不饶人,地趟刀法全力施展,整个人如陀螺般贴着地面疾旋,刀刀直取对手下三路。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张兆廷顿时手忙脚乱,铁枪在方寸间难以回转,只能不断跃起闪躲。
"砰!"
李善突然变招,左掌拍地借力腾空,右刀化作白虹贯日。张兆廷仓促横枪格挡,却被这记冲天刀劲震得连退七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旁早被铁熊撞断的槐树上。他嘴角溢出血丝,眼中终于露出惊色——这个当年总被他压制的结义兄弟,原来一直在藏拙!
与此同时,盗贼群中的负剑男子和面具男子望着从客栈中破墙而出的独眼男子与巨汉,竟如此轻易地化解了飞剑与铁熊的攻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负剑的年轻男子嘴角微扬,侧对身旁的面具男子低声道:"看来今日倒是有趣了,不如我们赌上一局——看谁先拿下对手,赌注嘛"他指尖一翻,一枚泛着莹润光泽的灵丹在掌心浮现,"就这颗玄灵丹,如何?"
"好!"面具下传来沉闷的回应,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话音未落,烟雾中骤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铁熊竟已重新站起,金属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猛地一蹬地面,碎石飞溅,庞大的身躯如炮弹般再度冲向巨汉!
那巨汉见状,非但不退,反而双掌在胸前重重一拍,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竟也迎面扑了上去!
"砰——!"
两具庞大的身躯狠狠相撞,气浪翻涌,尘土飞扬。铁熊的利爪撕扯,巨汉的铁拳猛砸,所过之处,一人怀抱粗的树木应声折断,砖墙轰然倒塌,院中木屋变成了一堆碎木残骸。
老谷在一旁急得跳脚,扯着嗓子大喊:"喂!小心我家的树!我家的房子!"然而他的声音完全淹没在打斗的轰鸣声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客栈前院在两人的激斗下不断垮塌。
巨汉与铁熊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震颤。巨汉一拳砸在铁熊胸口,金属凹陷的闷响中,铁熊踉跄后退,撞垮了身后的院墙;铁熊反手一爪,巨汉侧身闪避,随即又挥拳猛击过去。
老谷看着满地狼藉,气得胡子直翘:"这两个混账"他咬牙切齿地撸起袖子,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青瑶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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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现在过去会被误伤的!"青瑶急道。
老谷瞪着眼睛,看着又一面墙在打斗中轰然倒下,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你们两个——!打完记得赔钱!!"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又一声震天动地的碰撞声,以及漫天飞扬的尘土
两处战局骤然交汇,竟演变成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四方混战!
负剑男子手中剑诀变幻,三尺青锋在空中划出七道残影,如孔雀开屏般袭向独眼男子。独眼汉子冷笑一声,铁牌在掌心急旋转,竟在身前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叮叮叮"七声脆响,火星四溅,七道剑影尽数被挡。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两个庞然大物的战场已席卷而来。铁熊一记横扫,巨汉矮身避过,那泛着寒光的利爪却直奔负剑男子后心而去!负剑男子似背后长眼,一个鹞子翻身,铁爪擦着梢掠过,将三丈外的石磨击得粉碎。
巨汉趁机一记冲拳,铁熊踉跄后退,却正好撞向独眼男子。独眼汉子不慌不忙,铁牌往地上一杵,借力腾空而起,铁熊沉重的身躯将方才他所立之处砸出个丈许深坑。
四人战团如同暴风中心,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负剑男子的剑光时而如银河倾泻,时而似毒蛇吐信;独眼汉子的铁牌忽作盾守,忽为刃攻。两个巨物更是打得地动山摇,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肉眼可见的气浪。
最惊险时,巨汉正将铁熊过肩摔出,那庞大身躯却恰巧从负剑男子与独眼汉子之间呼啸而过。二人竟同时后仰,铁熊贴面飞过的瞬间,还能看见对方眼中映出的寒光。未等铁熊落地,二人又已交手十余招,剑牌相击之声如骤雨打芭蕉。
烟尘中忽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却是负剑男子终于祭出本命飞剑。独眼汉子暴喝一声,铁牌上古老符文次第亮起,竟化作门板大小。两件神兵在半空相撞,"铛"的一声巨响,撞击时产生的强风猛力吹向四周。老谷一瞧,大呼一声“不好。”连忙捏起剑指,运起法力,在客栈前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防止强风将客栈的屋顶掀飞。
二楼残破的墙洞处,莲姐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只剩一半的窗棂。她冷眼扫过战场,红唇轻启:"玩够了,战决。"
话音未落,独眼男子周身气势骤变。原本古朴的铁牌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挥舞间竟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负剑男子瞳孔骤缩,手中剑诀急变,却见那铁牌已如鬼魅般突破剑网,重重拍在他胸口!
"噗——"
负剑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飞出丈余,他运起灵力,脚下推起一堆土石才将身形止住。他正欲运起飞剑,却现胸前护心镜已碎成齑粉。
另一边,巨汉与铁熊的搏斗也骤然升级。随着一声震天怒吼,巨汉双臂肌肉暴起,竟将铁熊高举过头,狠狠砸向地面。"轰隆"巨响中,铁熊半个身子都陷入土里,金属外壳扭曲变形,出刺耳的"吱嘎"声。
面具男子见状急忙掐诀,却见巨汉突然转头,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那目光中的杀意让他浑身一颤,本能地翻身急退。
"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