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还特地写了联系方式,连带着小蛋糕拜托护士帮忙转交。
护士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甚至还发了张照片过来,说莱尼亚很开心的吃完了小蛋糕。
这让阿普有些惊讶。
莱尼亚很不喜欢面对镜头,哪怕呆在一旁画画时,上面的主角也往往是他。
并不是很意外护士找错了人,照片的主角一只陌生的雄虫,相近的银发金眸,五官深邃,像副冲击力强的油彩,衣着得体,开朗活泼,跟那只贫穷可怜的雄虫长得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再三确认全院只有这么一只独家“莱尼亚”后。
阿普隐隐有些遗憾,他大概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他似乎很羡慕阳光开朗受欢迎受喜爱的虫,对自己的身份颇有顾虑,这才借了“莱尼亚”的名字。
这段短暂的相遇本来该就此打住,偏偏他的机器人还差一个零件没到,还没有完全修好。
那就……再托人找一找吧。
雄虫的身份特殊,要不是家里最近氛围不好,他还挺想把他接到家养的。
嗯,乖乖巧巧的一小坨,一只手就能带走,看着就很舒心。
*
托卷王家长的服,阿普在自家圈子里也算是有傲慢的资本,极少加陌生人,往往一分钟不说话就删掉了。
记忆中的“莱尼亚”第一次加他的时候,账号空荡荡的像个假人,只有头像是盛开的一小捧白兰花。
阿普莫名觉得头像眼熟,随手通过后,正赶上疲惫的雌父问他,“在主星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有人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萨里耶对自家幼崽能和狗吵起来的倔强脾气一向很信任。
阿普翻了一遍空荡荡的朋友圈也没找到什么信息,微笑符号的昵称看着跟嘲讽一样,一边删一边回答,“遇到了个不怎么聪明的小骗子,穷穷的。”
“被骗了?”
“嗯……”阿普不太情愿地点点头,莫名坐得更加端正,补了一句,“挺可爱的。”
“长得不可爱你也不能愿意被骗。”萨里耶似笑非笑,对阿普自愿被骗这种事不放在心上。
“那应该不是,好像是位雄虫阁下,找得还挺大张旗鼓的。”萨里耶微微皱眉,提醒道,“我怕你最近心情不好,惹了人的眼不知道。”
阿普哭笑不得,“雌父你也太谨小慎微了吧,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得罪人了还不知道,之前只是不在意罢了。
……等等,雄虫?
阿普蓦地反应过来,总算知道为什么刚刚是头像大概可能有那么一点眼熟,不就是主星医院边边角角常见的小白兰嘛。
萨里耶没发现阿普的异常,垂下眼疲惫地跟着笑,“抱歉,我最近确实太紧张,需要休息一下。”
*
目送萨里耶离开后,阿普正襟危坐,开始研究怎么把删掉的人加回来。
奈何他手速快,仅凭肌肉记忆就将记录删的干净,只能搜一下≧▽≦这个昵称试试运气,卡了三秒后蹦出十多万个搜索项。
少年阿普少见的有些烦恼,以他对雄虫的了解,对方大概不会发第二次好友申请了。
恰在此时,久未更新的光网联系方式来了第二个好友申请,看样子是他的学校助教,个性签名自我简介朋友圈照片看着特别真。
就是老家初中和主星小学的运行模式不太一样……
阿普一秒通过申请,摸不清小孩拿的什么剧本,加上刚刚把人删了的心虚,主动打了个你好过去,为表亲切还从朋友那翻了朵玫瑰花开的表情包表示尊重。
对面一直显示待输入的聊天框顿了几秒,接着猛来发来一大串文字,一看就是提前打好的。
总结起来就是同学成绩很不错,学校对你赋予众望,经过考察后,最近可能要有重大参赛任务交给你。
一看就是从网上东拼西凑粘来的。
雄虫的伪装并不能说完美,只能说完全没有。
打字磕绊,每次都酝酿半天,偶尔会出现断续与常识也不对。每次发消息一板一眼的,标点符号都标的板板正正。
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背面乖巧努力的模样。
阿普不好拆穿他,又怕他丢面子,尴尬到消失,最后只能手把手一点点教他怎么骗自己。
和身边好聚好散的朋友不同,“莱尼亚”实在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无论和他说什么都不会有翻车的风险。
好好少年转型叛逆黄毛的时候,阿普就很喜欢拽着“莱尼亚”吐槽,比如那个奇怪发型到底是怎么流行起来的,那个老师竟然真的不管他了很不负责任,偶尔分享下奇葩的商业案例。
总是在第一条信息发过去的时候,对方就在显示正在输入中,等到阿普一顿输出完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对面还是在敲敲打打的正在输入中。
让阿普开始期待对方能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最后等了半天,可能就是短短的一句,“这样啊,那他可真是太坏了。”
觉得自己不够真挚,还会进行补充,“真的!”
阿普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
和阿普想象的真相揭露后吃他一惊不同,两人抱头痛哭忆当年的剧本。
“莱尼亚”似乎只是想在阿普的朋友圈呆下去,每天的足迹都十分准时,但从不点赞。
更令阿普牙痒的是,这家伙只有刚加人时,为了丰满自己的人设会稍稍努力的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