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略显无语地将手背贴到额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
出租房内。
萩原研二打着哈欠离开卧室,来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着。
听见客厅传来奇怪的声响,他警惕地探出头,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你没睡着?”
沉默片刻,他们又同时开口。
“没睡好。”
“做噩梦了。”
松田阵平抓了抓卷毛;“你也做噩梦了?”
“好像是吧……”萩原研二不太确定,“不过已经忘掉了。”
——
诸伏景光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入睡,然后在近乎窒息的溺水感中惊醒。
又做噩梦了?
早在好几个月前开始,他就已经摆脱童年时期的血色梦境……血?
刚才的梦里似乎有血。
——
降谷零反复折腾到很晚才睡着,脑海里是前辈们的教导,他一点点清理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然后烧掉了过去的照片,清除掉各种记录,连社交账号也全部注销。
然而他好像失眠了。
不是没有睡着的失眠,而是一进入睡梦就会惊醒。
仿佛梦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但每当他试图回想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
二层别墅里。
影川光华挣扎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长长的头发被汗水沾湿,黏在脸颊和脖颈上。
她在一片黑暗中沉默许久,站起身打开灯,看向梳妆台。
一块银色生锈的怀表静静躺在镜子前,旁边是一个网袋,装着青色的玻璃碎片。
褪去白天的妆容,脸上有着细小皱纹的她此刻看起来才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影川光华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打开那块怀表的盖子。
她摩挲着空空如也的盖子内侧,阖上眼皮:“人只有不完美值得称颂……你会在什么时候说出这句话呢?阿昭……”
碎掉的玻璃小鸟,幸福、快乐,对梦想和希望的追求……
——
白季焕月伫立在高楼顶端,夜晚的冷风拂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依然执拗地盯着被云层遮盖了一半的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