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动静在耳边放大,她眯起眼辨认那些模糊的纹路——"灶"字的火部,"神"字的示旁,最后一个"息"字的心部还带着凿刻的毛刺。
寒意顺着后颈往上窜,老厨头临终前的话突然炸响在脑海:"灶神的味觉是阴谋"
身后传来铁刃刮过石壁的声响。
苏小棠猛地收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咬着牙继续往上攀,湿衣贴着后背冷得刺骨,可石上的古篆像根细针,正一下下扎着她的太阳穴——灶神之息,这到底藏着什么?
暗渠顶端的水流突然变急。
苏小棠被冲得一个踉跄,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一线天光——出口就在头顶三尺!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跃起,指尖扣住石缝,整个人翻出水面时,呛了好大一口湖水。
岸上的喊杀声突然清晰起来。
她扶着石壁喘气,听见不远处传来陈阿四的骂骂咧咧:"臭娘们儿敢划老子胳膊,等老子拿锅铲拍烂你屁股!"陆明渊的声音混着布料撕裂声:"小棠?"
苏小棠抹了把脸上的水,刚要应,突然想起石上的古篆。
她低头看向暗渠入口,水面还泛着细碎的涟漪,火舞的红影已经不见了——许是被机关拦住了。
她攥紧腰间的碎玉,那是老厨头给的最后信物,此刻正贴着皮肤烫。
"小棠!"
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喘息。
苏小棠抬头,正看见他捂着手臂跑来,衣袍上的血渍在暮色里格外刺眼。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没事",可喉咙像灌了铅,只能指着暗渠入口:"里面有东西。"
陆明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水面倒映着渐沉的夕阳,将暗渠入口染成血红色。
他伸手抹掉她额角的水,指腹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皱了皱眉:"先回去。"
苏小棠被他半扶着往前走,身后的暗渠里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像是机关复位的轻响。
她回头看了眼,水面上漂着片被刀刃割断的水草,而石上的古篆还在水下沉默着,像某种蛰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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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之息。
她在心里重复这四个字,喉间的腥甜突然变得浓重起来。
苏小棠被陆明渊半扶着走了两步,后颈突然泛起灼热的刺痛——那是"本味感知"动前的预警。
她猛地顿住脚步,指尖死死抠住陆明渊手腕:"你先带陈阿四撤,我得回去。"
"小棠?"陆明渊的掌心还沾着自己的血,染在她湿冷的衣袖上,"火舞的人还在暗渠里——"
"是我娘。"苏小棠喉间紧,刚才在水下瞥见的古篆突然在眼前清晰浮现,"石壁上的字是她教我认的。"
陆明渊瞳孔微缩。
他记得三年前苏小棠在御膳房扫灶灰时,曾对着灶王爷画像上的古篆呆,说那是亡母临终前在她手心一笔一划描的。
此刻她眼底翻涌的光,像极了当年第一次用白菜心煨出琥珀色高汤时的模样——势在必得。
"陈阿四!"陆明渊突然提高声音。
正举着锅铲拍翻两个刺客的陈阿四骂骂咧咧转头,油光水滑的辫子早散成乱草:"干啥?
老子这锅铲都卷刃了——"
"带三队人去东边林子里放狼烟,引开炎盟的巡逻队。"陆明渊将腰间玉佩塞进苏小棠手里,"我护她进暗渠,半炷香后不管结果如何,你带弟兄们撤到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