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味感知过度使用的后遗症来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力像被抽干的井。
她咬着呼吸管摇头,指了指石门——那抹红光还在跳动,像颗鲜活的心脏。
陆明渊的瞳孔缩了缩。
他解下腰间的绳,一头系在苏小棠手腕,另一头缠在自己手臂上。
两人的动作惊起一群银鱼,鱼群掠过石门时,苏小棠隐约看见门后有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
"小心!"陆明渊突然拽紧绳子,将她往旁边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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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的额头撞上一块凸起的岩石,疼得眯起眼,却见刚才站的位置,一道暗箭从石缝里射了出来,插在水草间嗡鸣。
陆明渊抹了把脸上的水,目光扫过四周。
湖底的石柱在磷光里投下参差的影子,其中一根明显倾斜,石基处有新鲜的裂痕。
他刚要开口,苏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向石门——那抹红光更盛了,连门缝都开始烫。
"先开石门。"苏小棠扯了扯绳子,示意他靠前。
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点,连呼吸管都快咬不住,但本味感知里的甜越来越清晰,那是母亲香包里的木樨味,是老厨头熬的第一锅骨汤,是她在侯府柴房里第一次颠勺时,灶火舔过锅底的温度。
她想成为苏小棠,不是谁的容器。
这个念头刚起,石门突然出闷响。
陆明渊的手掌按在凹陷处,两人同时用力——门轴转动的声音震得湖水震颤,赤红光晕如潮水般涌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小棠在眩晕中看见,祭坛中央立着颗半透明的珠子,珠子里流转着万千滋味。
而在珠子下方,刻着一行小字:"灶神归位,以血为引"。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突然急促,"看那边!"
苏小棠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却在视野模糊前,看见不远处的石柱群里,有块塌陷的石柱底部,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
锁链上的纹路,竟与她腰间的镇魂锁如出一辙。
陆明渊的指节抵在倾斜石柱的裂痕上,指腹能触到石面细微的凸起——那不是天然石纹,是人工凿刻的星轨图。"这里。"他扯了扯苏小棠腰间的绳,喉间的呼吸管闷出模糊的音,"机关枢纽的动力轴通常藏在星象标记下,二十年前我在工部见过类似图纸。"
苏小棠的指尖刚蹭过石纹,本味感知便泛起铁锈混着铜腥的涩味——是机械齿轮的味道。
她立刻攥住陆明渊手腕:"底下有金属。"
陆明渊的匕尖刚探进石缝,陈阿四的短刀已横在两人身侧。"慢着!"他的呼吸管咬得死紧,声线却因紧张颤,"湖底机关最怕连锁触,当年老掌事说过"话未说完,石柱突然出"咔"的轻响,石屑簌簌落进两人脚边的沙坑,露出巴掌大的暗格。
陈阿四的短刀"当"地磕在自己刀鞘上,溅起一串气泡:"奶奶的!"他扯了扯苏小棠的衣袖,浑浊的眼珠在磷光里亮,"这钥匙纹路和御膳房旧殿房梁上的封存器像得很!"
苏小棠接过那枚青铜钥匙时,掌心的镇魂锁突然烫。
钥匙柄上的云雷纹与锁身暗纹严丝合缝,像两块被拆离多年的玉璧终于重逢。
她喉间紧——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镇魂锁,原来早有伏笔。
"试试看。"陆明渊的拇指轻轻按在她手背,替她稳住颤的手腕。
钥匙插入石门缝隙的瞬间,整座湖底都震颤起来。
苏小棠的本味感知如潮水倒灌,尝到了百年前铸剑师的血(混着铁锈的甜)、刻石匠的汗(咸涩里浸着石灰的苦)、还有无数次被人转动钥匙时,青铜与石砖摩擦的焦味。
"咔哒——"
石门裂开的刹那,热浪裹着腥甜的气息涌来。
苏小棠的睫毛被热气熏得卷,却看清了门内景象:青石板阶梯向下延伸,尽头浮着团暗红的光,光里裹着若有若无的吟唱,像极了她幼年时在破庙听到的《灶神祝词》。
"走。"陆明渊将她护在身侧,另一只手攥紧陈阿四的腰带——这是三人在岸上商量好的"连尾绳",防止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