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女子消失的位置,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憋出句:"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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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外老槐的叶子沙沙作响,把他的话截断在风里。
陈阿四的短刀刀鞘撞在小腿骨上,出的闷响惊飞了梁上的寒鸦。
他喉结滚动两下,终于把被风截断的话吼了出来:"你是说你是你自己的分身?"话音撞在剥落的泥墙上,震得神龛上的积灰簌簌往下掉。
那女子的指尖还停在苏小棠顶半寸处,像片被晨露打湿的花瓣。
听见问话,她嘴角扯出极淡的苦笑,月白衫子上的蛛网随着动作轻颤:"准确来说,我是她的一缕残魂。"她的目光落在苏小棠腰间晃动的荷包上——那里装着从侯府老井捞起的骨片,"二十年前被禁术分割,一缕困在镜湖底守封印,一缕困在这破庙等继承者。"
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顺着血脉往上窜。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冬夜,母亲塞给她最后半块热馒头时,掌心也是这样凉。"那我的本味感知"她的声音涩,像含着颗没化的冰糖,"是你给的?"
"是血脉礼物,也是诅咒。"女子的身影又淡了几分,苏小棠甚至能透过她的肩线看见泥像残缺的鼻梁,"每次你用能力,消耗的体力会顺着血脉传到镜湖那缕魂里。
你上次在御膳房累晕,我在湖底跪了三天,求鱼群别啄你的命灯。"
庙外老槐的枯枝突然砸在青石板上,出"咔嚓"脆响。
苏小棠猛地转头,又急急转回来,眼眶红得像浸了血:"那要怎么彻底解开?
我娘的魂能聚起来吗?"
女子的指尖终于落下,轻轻碰了碰苏小棠间那支褪色银簪——那是她当年塞在襁褓里的信物。"你必须去镜湖祭坛,找到真味之核。"她的声音开始虚,像被风吹散的线,"但那是灶神核心,会吞噬宿主意识"
"不行!"苏小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只触到一片虚无。
她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下去,被身后陆明渊稳稳托住。
陆明渊的手掌覆在她后颈,体温透过衣领渗进来:"如果她必须去,如何确保不被吞噬?"
女子的目光在陆明渊脸上停留片刻,像是要把这张脸刻进残魂里。
她抬起手,一枚青白色玉符从袖中滑落,表面浮着暗金色纹路,像凝固的火焰。"镇魂锁。"她将玉符塞进苏小棠掌心,凉意顺着指缝钻进去,"只能用一次,压制灶神意志。"
苏小棠捏紧玉符,纹路刺得掌心麻。
她望着女子逐渐透明的眉眼,突然想起御膳房试菜时的幻象——青铜锅前那个回头笑的女子,原来不是幻觉,是母亲被封印的记忆。"娘"她喉咙紧,"你当年为什么不逃?"
"逃不掉的。"女子的身影已经淡得像层雾,声音却清晰起来,"炎盟要的是灶神容器,不是我。
我封印了真味之核,他们就用禁术分魂。
但我留了后手"她的目光扫过陆明渊腰间的残卷,"七昧真火的解法,他能找到。"
陆明渊的手指在袖中微蜷——那卷从侯府秘阁盗出的《灶典》,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
他低头看向苏小棠,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却咬着唇不肯掉下来,心尖像被针尖轻轻戳了一下。
"当你真正面对核时"女子的声音飘起来,混着庙外的风声,"记得问自己——你想成为谁?"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散作点点金芒,像被晨光驱散的雾。
神龛前只余下那支褪色的木樨花,落在青石板上,花瓣边缘泛着枯黄。
苏小棠攥着玉符的手微微抖。
她蹲下身捡起木樨花,花香淡得几乎闻不见,却和记忆里母亲床头的香包一个味道。"我想成为苏小棠。"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破茧的坚定,"不是灶神容器,是天膳阁的苏小棠,是陆明渊的"
"小棠。"陆明渊蹲下来与她平视,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七味真火的解法在《灶典》残卷里,陈阿四的御膳房密档里可能有镜湖祭坛的位置。"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陈阿四,后者正盯着神龛前的金芒愣,短刀还握在手里,指节白。
"看什么?"陈阿四被看得脖子一梗,用力把刀插进刀鞘,"老子在御膳房当差二十年,镜湖祭坛的事确实听说过。"他踢开脚边的泥块,目光却软了些,"那破湖夜里有白雾,船行十里就迷方向。
不过"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老子刀快,迷不了。"
庙外的日头爬到了老槐树梢,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小棠站起身,将木樨花小心别在间,银簪在晨光里闪了闪。
她看向陆明渊,后者正将《灶典》残卷重新收进袖中,目光灼灼:"今晚子时,镜湖。"
陈阿四扯了扯皱巴巴的官服,转身往庙外走:"老子去备船。"他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得山响,走到门口又顿住,背对着两人哼了声,"那破湖水冷,多带两坛烧刀子。"
暮色漫进庙堂时,三人已站在山脚下的码头边。
陈阿四拍着船舷催他们上船,船桨击水的声音惊起一群水鸟。
陆明渊扶着苏小棠登船,目光扫过逐渐暗沉的湖面——镜湖如同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雾气正从湖中心缓缓漫开,像谁在水下撒了把碎云。
船行离岸时,苏小棠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骨片贴着玉符,传来双重的凉意。
她望着远处越来越浓的白雾,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而湖底的"真味之核",正等着她去揭开最后一层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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